將杯中參雜著淚水的酒液一飲而盡,陸蕓一時又哭又笑
即便已經不在人世,但兄長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這個不成器的妹妹,令她恍然感覺他就在婚禮現場,向著一對新人高高舉杯慶賀。
再后來,陸蕓的后半生時光匆匆而過。
無論是身為朝廷官員,還是作為愛人和母親,她都做得盡職盡責,無怨無悔;對陸蕓來說,比起宛如浮萍野草的前世,這簡直是超乎預期、無比盡興的一生。
所以,此時被問起她此生還有什么心愿沒有完成,她竟也想不到什么;唯有一抹永遠無法實現的遺憾于腦海中浮現,曾令她于無數個夜晚輾轉反側。
“送我回
吳州”一片寂靜的室內,眾人聽到那位老婦人斷斷續續地說道,卻在話語只說到一半時便再無聲息。
真想回到少年時,與兄長弟妹們再一次相聚于那棵枇杷樹下、伴著落花閑談對飲啊,哪怕只有短短一刻heihei
于四周轟然爆發的慟哭聲中,將心愿說完的陸蕓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終是脫離了那句躺在床上的枯老軀殼,向著高空之上飄去。
伴著和煦的東風一路南下,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再度恢復少女模樣的她便已回到了吳州府,輕輕落在了那扇無比熟悉的朱紅院門之前。
懷著些許的期待和忐忑,她握住那光潔如新的門環叩響三刻;便看到門扉被人從內打開,開門的人正是她的胞弟陸琰。
哎呀,阿姊,歡迎回家”此時,已經在五年前先她一步離世的小弟同樣變成了少時的樣子,穿著兄長當年為他買的湛藍胡服,笑得一臉燦爛。
在愣住片刻后,等不及和其交談的陸蕓直接沖進了小院。
果然,正如她想象的那般,院中的布景一如當年。
那棵花滿枝頭的枇杷樹下,小妹陸芙在蕩著秋千,銀鈴般的笑聲響徹院落;而在簌簌落花之中,身穿白衣的兄長笑著向她招手,令陸蕓的眼眶一熱。
在她撲向那變得朦朧的白影時,便聽到那久違了的清冷聲音響在耳側。
那人一邊為她斟酒,一邊輕笑著說
“蕓娘,樹下的美酒,如今已經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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