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運迎來那個出人意料的轉折點之前,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謬與可笑。
也許,如果沒有土木堡,朱祁鈺的一生不過就是透明而庸碌的一生,在他摳門的兄長終于意識到這個庶弟可以放出去了之后,在自己的封地上安靜而無聞地活著直到老去。
但隨著那個宿命般的夜晚來臨,他注定要在歷史上寫下泣血的一頁殘章,用不算完美的八年,給他心愛的一片日月山河續上溢滿血淚的注腳。
天幕的畫面緩緩流動著,終于浮現出了那讓宣宗君臣已經聽聞了無數次相關名頭的字眼土木堡之變。
朱瞻基望著那行云流水一般飄逸的行書,恍惚卻感覺那潑灑而出的不是墨跡。
是肆意噴濺的血跡。
宣德十年,明宣宗章皇帝朱瞻基去世。他的太子朱祁鎮年少登基,卻因稚嫩不被認為可以親政,朝政主要掌握在張太皇太后和輔政大臣三楊手中。
我們首先要認識到的一點,是明朝政治體制的運轉模式本身就決定了,
大明就是一個天下大權系于皇帝一身的特點。
后期不管是內閣坐大,還是內宦專權,本質上都是皇權由于皇帝的懶政怠政或者想要壓制文官而出現了真空期,為內閣或者宦官篡奪。
內閣坐大宦官專權
明宣宗開創了票擬批紅制度設學堂讓太監讀書皇帝朱瞻基怎么回事內閣不就是顧問機構嗎宦官不是不允許干涉朝政的嗎
怎么就突然內閣坐大,宦官專權了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干出了什么操作的宣宗皇帝頭疼地倒吸一口冷氣,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系統決定了,他的最高點一定是要有一個領導來維系運轉,才能暢通無阻的。
堡宗早年不能親政,三楊作為輔政大臣,雖然盡可能勉力維系著明朝的穩定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們誰也不敢真正僭越,代行皇帝的職權。
畢竟雖然他們沒辦法看到,可是代行皇帝職權的下場,后面的張居正其實已經演示給我們后世人看了。
這樣君位空懸,輔臣不敢過多作為所帶來的后果,就是正統一朝早期在政治上逐漸因循守舊、不思進取,軍政日趨廢弛,屯田被破壞,土地兼并越來越嚴重。
而隨著張太皇太后和三楊的接連離世,得以親政的朱祁鎮卻并沒有將自己的目光投入進這些,大明亟待著他以一個皇帝的身份才能解決的問題。
他選擇重用親近的內宦王振,使得當時的朝政更加的黑暗。朱瞻基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面容扭曲你看我情緒平和根本沒生氣啊jg
他重重地將手砸在龍椅扶手凹凸雕花堅硬的表面,刺骨的疼痛霎時從神經末梢傳導到腦海的深處,仿佛整條手臂都跟著余震的波動刺痛著,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解與火氣。
他知道三楊已經盡力了他怎么能苛責他們為了大明這朱家的江山搭上自己的性命
僭越的下場是什么后世人沒有多言,語焉不詳的張居正更是他們之后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