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尚未掌燈,非常昏暗。封徴雪看不清屋內的狀貌,于是向葉初涼問道“你父親呢”
葉初涼遲遲沒有動作,支支吾吾,似乎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口,躊躇半晌才道
“大夫您,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把我父親搬上來”
一路走了太遠,封徴雪早就累過勁兒了,只怕是一躺下就再不想起來,于是拒絕
“不用,他行動不便我過去就是了,我看下患者,看完再休息。”
葉初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明顯猶豫了片刻,然而終是什么也沒有多說,點燃一盞油燈,帶著封徴雪往茅屋內側的地道入口走去。
地道狹長,很深,是九曲回腸的布局,起初的入口處沒有燈,即便葉初涼手中舉著一盞油燈,封徴雪也感覺不到任何安全感。
猶疑之間,封徴雪抬起手,用游戲系統提示的燈光,將自己的面部映亮。
漸漸適應了周遭的光線之后,封徴雪靜靜看著葉初涼葉初涼背上的那柄重劍,泛著冷兵器獨有的金屬光澤。
順便觀察了風口的位置,封徴雪心中琢磨著,為何葉初涼的父親會藏得這樣隱蔽,便見狹長的土路突然分叉,不再是一條道走到黑,而是像樹干開支散葉一般,往四面八方延展開來。
眼前的道路儼然形成了一個茂密樹冠的形狀,每一個分叉路口前,都有許多耳室,一間又一間的巴掌小房,只有一兩平方,甚至連門都沒有,每間房里都只有一張簡樸的床,其他什么也沒放。
然而更令封徴雪驚愕的是,幾乎每一間耳室的床上,都躺了兩個人,以一男一女居多,但男男、女女也有,以舉止來看,他們大多是些流民小販之流的低階nc,有的相擁而眠,睡得香甜;有的滿口粗語,正在交合。
封徴雪緩緩將目光挪開,眼瞼微瞇,望向葉初涼只見這小姑娘倒是雙頰赤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哎呀,小女都說了嘛,把爹爹帶上來給您看”
就聽封徴雪問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即便是全息游戲也要有分寸,為什么監管部門會允許,這樣的淫穢的場面能夠存在”
葉初涼有些奇怪地“咦”了一聲,迷糊糊地問道“不對呀,您能看到嗎”
封徴雪凝眉“我又不瞎。”
“可是所有18r的畫面與聲音,都是對所有玩家屏蔽的,您的玩家系統怎么能看到這些就連未成年的nc,看到的都只有馬賽克”
封徴雪
合著長針眼的只有我一個人
葉初涼又解釋道“我父親被爐鼎獵人的縛地術所害,作為餓殍村的縛地靈,長期睡在地下縛地靈可為方圓百尺共鳴泉眼,可以為雙修的共鳴伴侶提升十倍的修為,所以有些人會過來蹭buff”
封徴雪大概聽懂了,又問“你父親是被什么人害得怎么不去找官府”
葉初涼搖搖頭“找官府沒有用,黃興禺是個爐鼎獵人,只能被玩家們或首領們聯合擊殺。”
“他愛上我姐姐,父親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用邪術將父親困在餓殍村我當時正在江湖游歷闖蕩,回來的時候父親已經”
見到葉初涼養父的時候,封徴雪只有一個想法
葉父的劇情究竟是哪個腦癱的劇情策劃設計出來的
床上躺著的男人渾身傷口,骨肉支離,明明擁有著約莫一米八幾的寬厚骨架,軀體卻很薄,目測40公斤不到。
根據封徴雪的行醫經驗,葉父這種程度的外傷活過三十秒都是醫學的奇跡。
然而此時,男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像是薄薄的一片,完全就是皮包著骨頭。
更加詭異的是,葉父的膚色十分白皙,皮膚滑膩,像是豆蔻年華的少女,于是,其細膩的皮相與支離的骨相便顯得萬般違和。
封徴雪借著燈光,仔細地觀察病人的表征,心中有了基本的猜測,游戲中所謂的“爐鼎”或雙修,極可能會使承受者的身體產生一系列變化,例如體重減輕、皮膚變軟。
封徴雪將病人手腕墊在一個干凈脈枕上,細細聽了一會,眉頭越蹙越緊,良久,才抬起手來,又去檢查老人身上的砍傷,甚至下體的傷口,才緩緩對葉初涼道
“我先給他施幾針看看。”
葉初涼擠出一個笑,滿眼期盼道“那,那麻煩您了。”
而正此時,四五個村民探頭探腦站在葉初涼父親的耳室之外,一臉油膩的笑容,打量著耳室里的封徴雪和葉初涼,操著濃重的長安官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