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應淮知道,戀愛腦有那么強的魔力,一定會在設計rto算法的最初,就把戀愛腦列入所有nc們的“醫保項目”,一旦發現哪個nc有戀愛腦的苗頭,就立刻把這種危險的情愫掐死在搖籃里。
可這怎么防備啊
梁應淮哪能想到,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老對手,整天日天日地、誰也看不上,現在能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孤寡高冷了兩輩子的藺某人,前世的腦子里只有代碼,此生的世界里只有練劍,活脫脫的老寡狗一條,然而寡狗戀愛后,冰山變巖漿。
藺司沉在還叫藺沉風的時候,其實是個脾氣很古怪的人,既偏執又固執。
比如曾經有一段時間,藺沉風找遍了某酒吧方圓五公里的大學城,只為了找出一只某天夜里、酒吧門口,一見鐘情的“小貓”。
同學看他找一只貓找的那么費勁,勸他說想養貓就去買一只,或是領養一只就是了,天底下的貓那么多,萬一人家貓是有主的,到時候白費功夫。
可藺沉風真的從十萬、二十萬的大學生研究生里,把那只招惹過他的小貓咪給翻出來了。
同學說他不撞南墻不回頭,回頭問他貓呢
藺沉風說貓最近忙著考研,怕打擾他,等他不忙了再去捉吧。
同學這才知道藺沉風要找的不是貓而是人,怪不得找了小半年。
然而那時候的藺沉風到底和現在有點區別,還會害羞,還會臉紅,還會精心設計一場又一場的相逢,在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中,想出“就算沒病找病,也要去醫院看病”的點子,把親親券往人家病例里塞,生怕人家看不到,還要特意手一抖。
現在的藺司沉就不會了。
現在的藺司沉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和“祝長風”的撕裂,已經變得看得很開。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重要,比如夢想、健康、甚至生命,但唯有那種開心和幸福的情緒,才是活著的終極意義。
然而環境和事實擺在眼前,開心和不開心都是個人選擇,強求的人徒增煩惱,唯有擺爛者心情舒暢,畢竟去要求別人喜歡自己,是一件全世界最困難的事。
愛只會流向不缺愛的人,愛情的開端是吸引,關系維系更需要快樂作為前提。
許多人為情所困,便是陷在“我喜歡的人,不像我喜歡ta一樣喜歡我”的泥沼,于是去追求愛,強迫愛,最終絕大多數苦練者的結局,便都是成就了一段沒有結果的虐戀,曾經最愛的ta,在記憶中也變得面目可憎,成了今生的功課,成了前世的業力。
nc設定集里的那一版藺司沉,便是這樣痛苦的一個人,他太喜歡他的愛侶,因為得不到妻侶的心,便一步步苦苦掙扎,從愛而不得,走向了執迷不悟,最后得到個“殺妻證道”的結局。
可現在藺司沉,和nc設定集的藺司沉是完全相反的。
封徵雪喜歡他,他會開心,封徵雪不喜歡他,他也不強
求。
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尤其是感情的課題,更是強求不得,他喜歡看封徵雪笑,覺得封徵雪只要是笑著的,開心的,那一切都好辦了。
所以系統音一次又一次的教誨,根本無法教會他什么。
藺司沉無視著腦袋里那分外聒噪的聲音,將封徵雪帶到一個半封閉的房間里。
金絲銀緞的屏風之后,藺司沉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封徵雪的脈枕上,讓封徵雪給他聽聽脈象,其美名曰用中醫的方式看看腦子,然而封徵雪凝神細聽了好一會兒,給藺司沉從藥包里抓出幾副調養身體的藥來,還沒來得及去煮,就被藺司沉撲倒在床上了。
粗重氣息交織的那一刻,根本無需多言,愛人間的默契就是很奇妙,事實上封徵雪方才在給藺司沉診脈時,就知道藺司沉可能想要了。
更遑論現在,藺司沉像一只矯健的野獸,硬梆梆的身體附在封徵雪的身上。
可是
不是飽暖才能思淫欲
現在的這種情況,怎么適合再去做這種事
封徵雪本能地將手掌按上藺司沉的胸肌,往外推了推,拒絕“抱歉,我不是很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