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便都會變老,何況藺司沉原本就比自己大幾歲,又在游戲里沉浮了那么久,早就不可能是那個簡單的男大生藺沉風了。
但是現在這情形
藺司沉好像已經入戲了。
即使藺司沉現在的樣貌與藺沉風時期有些不同,但這人清澈的眼神,卻仿佛浸在了一汪名為傾慕的春水里,認真地望著封徵雪的樣子格外真誠,就像是意外墮入愛河的少年人。
封徵雪與藺司沉對視一眼,實在辨別不出這人是裝的還是真的,想起自己的“劇本”內容,略心虛地瞥開眼睛,強作鎮定試探問了句
“怎么,有事”
清冷的聲線完全符合劇本里的人設。
平時的藺司沉就像個抖,都是見封徵雪越冷淡越興奮,封徵雪對他愛答不理的時候,他都是恨不能搖著螺旋狀的狗尾巴蹭上去。
然而此時,只見這人眉尾失落地垂著,滿眼陰郁與打量,向著封徵雪更靠近了一步
“大哥幾日未歸,我聽見你屋里有聲音,便過來看看這幾位是”
藺司沉說著,敵意的目光便從封徵雪的鬢邊轉到身后,蛋滾滾三人噤若寒蟬,悄咪咪的樣子如三只乖巧的小鵪鶉。
封徵雪
回頭望了三個面有菜色的異常玩家一眼,不動聲色道“我的三個學生,來請教問題你們今日先回去。”
“是。”
三人如獲大赦,屏息速溜,步伐很快,耳朵卻豎起來細細聽著身后的響聲。
就聽藺司沉格外軟的聲線壓低了,繼續問道
“嫂嫂哪里來的學生難不成還在醫書院做事大哥不是不讓你出去走動么,醫書院的俸祿能有幾個錢”
連環的問題都不好回答,封徵雪估計也是現編,聲音低低的“總在家里坐著也不是營生。”
“哦”
藺司沉的聲線更沉,頓了半晌問道“嫂嫂只是閑不住,還是想出去幽會什么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聽藺司沉道“誰也從沒想過,你會有別的情郎。”
砰然一聲
門被關上。
門外三小只再聽不見門內的對話,封徵雪卻在門內直立著,任務里的文字重新浮現在眼前
藺四沉已經掌握一些你和別的男人睡覺的證據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藺子謙曾將你送給過想拉攏的政敵玩過
封徵雪的腦門一陣發懵,半個時辰以前,在旁邊的屋子里,藺司沉這張嘴明明還吻過他,手放在他腰上毫無顧忌地往衣服里摸來摸去,止都止不住,如今不過是一轉眼接了個任務的功夫,藺司沉便像是換了一個人。
關鍵是這人演得太像了,簡直堪比老戲骨的演技。
藺司沉的一只大手直接附上了他的臉頰,溫熱寬厚的掌心貼緊封徵雪發冷的
頰面,一股力強迫封徵雪看向自己。
視線交匯時,藺司沉的眼神如兩彎淬了毒的銀鉤,順著封徵雪幽深的領口望下去,看到封徵雪明顯的鎖骨,半點都不帶開玩笑地審問“嫂嫂,說話。”
封徵雪只能陪演下去。
后撤一步,目光仿如結了冰“你胡說八道什么”
“胡說”
藺司沉嘲諷般的眼神向著封徵雪的幽深的領口瞄了掃下去,那目光似乎能劃破布料,令雪白的肌膚曝露在陽光下,
仿佛在直白地欣賞那些明顯鮮艷的紅痕附著在鎖骨上。
封徵雪被看得發毛,也隱約覺得眼前這人快要瘋了,但聞藺司沉的聲音冷冽而譏諷,影帝狀態拉滿,
“哼,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