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養身體。
經了這么一遭,尤斐也懶得再看園林了,他和賴特子爵去了一處咖啡館,咖啡館里到處都是談天說地的年輕人,中間還有個小型的演講臺,其中一個年輕人正在大聲說著什么。
尤斐稍微聽了聽,原來是在發表關于君主、王室、貴族和平民關系的演講,他主要表示國家不能沒有王室,王室存在是有意義的,哪怕只是個象征,卻也能凝聚國民力量,比如前些日子純白殿下在露臺的鼓舞云云。
很快,那個年輕人走下演講臺,又有別的人上來反駁這觀點,表示王室就是一群吸附在平民身上的吸血蟲,壓根不該存在云云。
尤斐聽后環視一圈,有不少人臉上流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但整體情緒氛圍還算冷靜,并且很快又有人上臺繼續反駁。
似乎是擔心尤斐生氣,賴特子爵小聲道“自從大學者事件后,這種言論越來越有市場了,但您不用擔心,霜花的子民仍然愛戴尊敬著王室,我們不能沒有王室指引。”
尤斐搖搖頭“一切都是民眾的選擇。”
不管是神明還是王室,亦或者民主自治,都是群眾們的選擇,歷史是由群眾創造的,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需求和特性,順其自然就行了。
“蘭花園一直是這樣嗎”
尤斐更在意的是如此寬松自然的政治環境,是一時如此還是一直這樣
“對啊,您一直鼓勵在蘭花園內言論自由,所以不少人都來這里發表歪理邪說。”賴特子爵這么說著,用下巴點了點上臺演講的人,“哦,終焉會的傻子,他們又來了。”
尤斐怔了怔,他仔細聽了一會,才明白為什么賴特子爵用傻子評價所謂的終焉會。
終焉會的成員天天嚷嚷著世界一定會毀滅,宣揚萬物必將毀滅,世界一定會踏入終焉,呼吁大家放開自我,盡可能在活著的時候遵循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去放縱身心
尤斐滿頭黑線,所以這里不僅有各種新銳思想傳播,連蟹教也跑來蘭花園傳教嗎
“他們經常這樣”
“沒辦法,言論自由嘛,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咖啡館里做演講,發點傳單,從沒違規過”
十分鐘后,賴特子爵恨不得扇死自己。
那個上臺演講結束的終焉會成員下臺后,到處發傳單。
由于安全問題,賴特子爵主動坐在尤斐前側,尤斐的另一邊是個巨大的花瓶,后面是墻壁。
所以當終焉會成員將傳單送到尤斐這里時,需要先伸手越過賴特子爵。
賴特子爵當然禁止對方再靠近,他主動攔住對方并拿過傳單,擺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但下一秒,賴特子爵只感覺后衣領被猛地一拉
是尤斐。
尤斐直覺覺得這終焉會成員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完全是下意識地拉了賴特子爵一把。
蹭
鋒利的刀擦著賴特子爵的腦袋斬向桌面
賴特子爵那頭咖色卷毛在空氣中飛舞,整個人都懵逼了。
尤斐的眼睛驟然緊縮,有人刺殺他
但他的心出乎想象般冰冷,在意識到要戰斗的瞬間,他體內的血液先是沸騰起來,緊接著驟然變冷,仿佛有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他該做什么
這個疑問浮現在腦海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經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