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公爵夫人的話,在她背后的巨大胡桃木微微顫動起來,胡桃木的根部發出了翠綠色的光,有什么東西被析出了。
公爵夫人起身拍了拍手,她面前的桌椅和餐具瞬間消失,同時手上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個用于制作煉金的道具。
“這是對你的懲罰。”
公爵夫人笑著,沒有取出迪倫的意識核心,在神經和意識還相連時,直接將迪倫的四肢和身體扯斷。
在迪倫不斷哀嚎和尖叫中,公爵夫人動作輕快愉悅地做了一場翻新手術,她用胡桃木析出的魔法材料將煉金人偶的全身都修整并擴大了。
等公爵夫人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后,之前尤斐見過的大概十來歲弟弟迪倫,變成了一個和迪倫差不多高的、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頭發換成黑色吧。”公爵夫人這么說著,“我加強了對你的核心控制,理由你應該明白。”
迪倫已經痛得暈過去了,什么都沒聽到,即便昏迷了,痛苦依舊如附骨之疽,纏繞著他進入了噩夢。
但在一片漆黑噩夢之中,隱隱約約能聽到來自兄長的歌謠,那充滿了期待和快樂的聲音像是救贖,不斷緩解著痛苦。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迪倫醒了過來。
他躺在一張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大腦空白、思緒空白,什么也沒有想,更沒有探尋周圍的欲1望,只是單純地存在著。
周圍隱隱約約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剛開始這些聲音完全被迪倫屏蔽了,只是單純地聽到,并未去思考說話的人和說話的內容。
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坐在了距離他很近的位置開始談話。
迪倫的思維這才轉動起來。
“母親,聽說這次學術日上會有很多有趣的新玩意,我想去看看。”尤斐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好像與迪倫只隔著一道墻。
迪倫微微顫動起來,他試著側臉,這才發現他好像可以控制身體了。
公爵夫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優雅。
“你確定以前你都是偽裝身份去撿漏,怎么這次想和我一起去了”
尤斐似乎笑了“最近總有人想跑到我面前秀存在感,雖然我不在意,但多了也挺煩的,跟著您出門,應該會更安全些。”
迪倫強行抑制住殘留的幻痛感,艱難地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這才注意到自己處于一個狹小昏暗的石壁內,而旁邊有個縫隙,透著光,像是在引誘他似的。
迪倫下意識地扶著床,緩步挪到了縫隙旁,跌坐在地。
透過那道縫隙,迪倫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那是公爵夫人的書房后側的小花園,公爵夫人正坐在斜對面,手上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迪倫哆嗦了一下,本能地轉開視線,看向公爵夫人對面的人。
啊,是他的兄長尤斐。
尤斐沒有穿外套,他穿著白色絲綢襯衣,身上只穿了一件咖色的小馬甲,將纖細的腰線勾勒出來,仿佛一個胳膊就能攬住。
他那白色長發扎在腦后,金色綢帶扎了個大大的蝴蝶結,胸前落下了幾縷碎發,看起來有些風流和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