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女生韓青轉過身,問“新同學,這個周末我過生,我們要搞個聚會,吃飯唱k,一起吧”
莫奈諾諾地說“行,行的。”
韓青掃一眼周念,癟了下嘴,又迅速轉回去了。
羅強也在湊熱鬧的人堆里,見狀立馬問韓青“誒,你叫了所有人,為啥沒有叫周念啊”
周念的筆一頓,心道不妙。
果然,陰陽怪氣的話下一秒就從韓青嘴巴里講了出來“不是我不叫周念,是我不敢叫周念。免得周念她媽又會跑到ktv里,在大家玩得正嗨的時候說些掃興的話我家周念和你們不一樣,可別被你們這些貪圖玩樂的孩子耽誤了前程。羅強,換做是你聽了這種話,你還敢叫周念嗎”
“”羅強被懟得啞口無言。
周念把話全部聽在耳里,但依舊垂睫凝目,沒有什么反應。
這種話她不是第一次聽。
韓青又補刀“這次月考周念又是第一名呢,萬一下次沒考到第一,她媽媽不得怪我們叫她出去玩了嗎你們說是不是呀。”
好幾個女生都附和著說是。
對此,周念習以為常,在學校里她就是被孤立的存在,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只和畫筆做朋友。
最開始的情況沒這么嚴重,只是有個別女生看周念不順眼,不愿意和她多說話。
原因很簡單周念太優秀完美。
長相很漂亮清純,經常考年級第一,還有畫畫的天賦,學校甚至為周念單獨騰出一間教室,做她的私人畫室。
然而在任何地方,太優秀完美的人都容易寡身,尤其在冉銀跑到同學的生日聚會上鬧那么一出后,就沒有人愿意和周念做朋友了。
女生們攢三聚五地小團體,背后說周念壞話,有時候當面也會陰陽怪氣,比如說現在。長此以往,周念只能落落寡合,獨來獨往。
還好上課鈴響了。周念暗吁出一口氣,從抽屜里拿出數學書和練習冊來準備上課。
到中午飯點,新同桌莫奈向她拋來友誼橄欖枝,主動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只是很可惜,周念從不吃學校食堂。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吃。”周念溫聲細語地回答,但凡是她吃進嘴里的每一口東西,都需要在冉銀的注視下完成。
所謂進食自由,都是虛談。
周念看見莫奈臉上的失落,也能猜到她應該是鼓起很大勇氣才和自己主動說話的,便說“以后晚上放學一起回家吧,我聽你說,你也是住北星巷的。”
莫奈神色轉晴,靦腆地笑了“好呀,嘿嘿。”
鎮高中的規模不大,統共就兩棟教學樓,一切設施都老舊簡單,籃球場甚至沒有鋪塑膠,是泥沙地,一有男生打球,青春和汗水都在塵土飛揚里。
經過籃球場就是學校大門,周念沿著挺立的白楊樹往前走,前面也有兩個中午回家吃飯的女生。
有同學住得離學校近,也會選擇回家吃飯。
北清巷離鎮高中可不近,走路得半小時,只是周念沒得選而已。
女生聊著天,周念聽見鶴遂的名字。
“真的神顏,帥死了。”
“可惜他高一上學期讀完就休學了,在學校看不到。”
“他眉毛又黑又濃,聽說這樣的男生很那啥。”
“哪啥”
“不懂就算了哈哈哈哈。”
“你說嘛”
“就很行。”
周念一開始還沒聽懂,反應了下也沒完全懂,但多少聽出些禁忌味道,臉上一股燥熱,被太陽一曬,就像是要燒起來。
她立馬加快腳步,越過兩名女生出了校門。
關于鶴遂休學的傳言,周念聽過很多個版本。
有的說他在學校打人,在學校施壓下被迫休學;有的說他老曠課,曠得太多了所以干脆辦了休學;還有人說是他自己不愿意讀書的,就想在外面野著。
只是在這么多的版本里,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周念覺得他真是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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