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會在想其他的女生早餐都吃什么;一會想到莫奈,想到她被冉銀冤枉覺得愧疚;一會又想到鶴遂,這周還是想去找他,她現在一到周末,腳就忍不住要往南水街走,往他家的那條小巷里走。
總之想來想去,就是不
想自己,
周念根本不去想自己這樣的行為,
會給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好不容易塞下所有東西,周念匆匆上樓拿了畫具,出門寫生。
出門后,她一路疾走,想以最快的速度到公廁,現在胃里好難受,感覺食物在胃里打架,爭著搶著在往上爬,看看誰能最先從周念的嘴里出來。
公廁門口立著塊牌子,上面寫著維修中,禁用的字樣。
這讓周念感覺到莫大的絕望。
她沒有時間猶豫,她必須得馬上另外找個地方,找另一個公廁,不,這附近已經沒有公廁了。
四周都是巷弄,石橋,南水河。
周念慌亂地朝前走著,幾乎要跑起來,但是她的體力和精神狀態都不允許她跑起來,她只能腳步虛浮地走著。
必須,馬上,立刻,在最短時間里找到可以吐的地方。
吐在巷弄里
不行,掃地的阿婆很慈祥,經常樂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吐在河里面
那更不行,又惡心又沒素質,而且岸邊經常有阿姨洗東西,還有水性好的男子會下河游泳。
周念走得臉上直直冒汗,嘴唇越來越發白,她忍得很難受。
有種隨時都會一頭栽倒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周念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南水街,前面兩百米就是鶴遂家的那條小巷。
要不去鶴遂家
她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周念心里萬分焦急,又很糾結,去鶴遂家的話,被鶴遂發現了怎么辦
轉念一想,她就只說借用一下廁所,至于她在廁所里干什么他又不知道,完全沒必要這么擔心。
自我寬慰后,周念加快了走向鶴遂家的步伐。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感覺只要張嘴說話都能立馬吐出來。
周念劇烈地喘著,瘦弱胸脯紊亂地起伏,她捂著胃拍響了鶴遂家的大門。
也不知道鶴遂在不在家。
要是鶴遂不在家,那她今天真的會完蛋。
鶴遂是她最后的希望。
周念盡量讓自己喘得不那么厲害,也在控制著徹底亂掉的呼吸,這樣的話,鶴遂來開門的時候,就不會看見她太過狼狽的樣子。
很奇怪,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在意的居然是他的看法。
這到底是什么鬼祟心理
突然,兩扇木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周念本來是靠在門上的,整個人的力量重心都放在門上,沒想到門突然開了,人直接朝里面摔進去。
她摔進一雙結實的臂彎里,周身被微涼的淡淡皂香縈繞。
周念抬眼,對上鶴遂漆黑深邃的眼。
是他接住了她,又一次。
她看見他穿著寬松的白t,灰色五分褲,濕潤的黑發有些凌亂,垂額的碎發部分還在滴水,一副剛洗完澡出來的樣子。
他身上的水氣還未漓盡,黑眸也沾染上濕意,像長夜里下過雨的路面。
再混著清晨的微涼,讓他看上去更加清冷出塵。
鶴遂接住狼狽的她,眼瞼垂著,低聲問“怎么了。”
周念的手臂還被他大手握著,才洗完澡的緣故,他的手指涼悠悠的,讓她經不住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回過神般,怯生生地說“鶴遂,我借用”她哽了一下,覺得嘔意在上涌,強行咽下去后再說,“借用一下廁”
還沒說完,周念一個沒忍住“嘔”
剛洗完澡的鶴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