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巴掌下去,怒氣依舊沒消。
“沈拂南。”
周念找回聲音時,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她紅著眼傷心地問,“你是魔鬼嗎”
沈拂南從不在意任何一個人的苦難,不管是鶴遂的,還是周念的,他統統不在乎,所以他能給出的回答也是足夠冷血的。
“是你們太蠢。”他說。
“你和鶴遂都一樣。”他又說,“真不知道困于情情愛愛有什么意思,我看著你們兩顆戀愛腦袋都煩人。”
“”
周念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為這不知死活的悲傷。
沈拂南不懂她和鶴遂的曾經,也沒有她和鶴遂互相救贖的那段記憶,他殘忍地否定她和鶴遂的一切,不講道理地奪去鶴遂的身體。
她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窒息的悲傷。
大腦仿佛被虛妄占據,明明鶴遂就躺在她面前的床上,五官一模一樣,但是她就是覺得他死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沈拂南對她的絕望和眼淚隔岸觀火,過了好一會兒,他興許時被周念哭得煩,便冷笑著開口“你喜歡他什么這張臉那我是一模一樣的臉,我不介意喜歡我的人中多你一個。”
周念耷垂著頭抹眼淚,沒有說話。
沈拂南果然什么都不懂。
沈拂南又說“你想,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我還比他更有錢更有名氣,哪里不如他”
周念不肯往下聽,轉腳往客廳走去。
不管她和鶴遂的結局是什么,鶴遂都只是鶴遂,是誰都無法取代的鶴遂。
誰都沒法和他比。
周念在客廳的沙發上待到大半夜,懷里抱著個靠枕,歪著身子靠著,表情懨懨,臉上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一直
到凌晨四點,她才輕手輕腳地往臥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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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趁沈拂南睡覺,在他耳邊喊鶴遂名字的話,鶴遂會不會出來。
周念走進臥室時,第一眼沒在床上看到人。
看第二眼又被嚇一跳。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臂大大展開,雙腳分開,呈現出一個大字的姿勢。
他就那么站著一動不動。
周念怔了半天,不曉得他這樣的怪異舉動是什么意思。
她慢步走過去,來到男人的旁邊,看見男人神色平靜,但眼睛里透著淡淡的悲傷。
她不確定這是誰。
“鶴遂”她嘗試地喊一聲。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不是鶴遂。
“沈,沈拂南”她又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僅如此,他還上下揮了揮手臂,很像是在模擬翅膀扇動的動作。
這下子,周念更加可以判斷,眼前的男人誰都不是。
她又想起沈拂南曾經說過的那句“我會殺掉你們所有人”,也就是說,眼前的男人是除了鶴遂和沈拂南以外的其他人格。
周念盡可能把語氣放得友好“你好,請問你是誰”
男人緩緩轉過頭來。
兩人視線對上。
周念看見他眼里那股淡淡憂傷,旋即,他在嘴唇中間豎起一根修長食指,沖周念說了一個字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