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種根本無法逃離的宿命。
她神色一慌,匆匆避開與他的對視“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即便在出門前,周念已經做過多次的心理建設,告訴自己一旦和他并肩走出家門,就得做好面對風暴的準備。
只是她還是小看了他如今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一場風暴向這個小鎮襲來。
從鶴遂暴露在外的那一刻起,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數不清的手機對著拍。
所經之處全是蜂擁而至的人群。
有人高呼“鶴遂回來了”
跟著鶴遂一同入鏡的還有周念,人們看見她走在鶴遂身邊,頭頭腦腦全是震驚。
于是又有人說,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鶴遂早就今非昔比,她周念還能走在他的身邊。
倘若在外面,她和鶴遂一定會被拍照錄視頻的人擠得寸步難行。
可這里是花楹鎮,最開始在這里出名的可沒有什么頂流影帝,只有不出聲只咬人的瘋狗鶴遂,他的事跡一直都是小鎮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說到底,就算過去多年,小鎮上的人們還是怕他。
只要鶴遂一個陰冷的眼神輕飄飄掃過去,就沒人敢靠得太近。
周念走在他身邊,耳朵里塞滿嘈雜,滿腦子都在想今天陪他的決定到底有沒有做對,畢竟這樣一搞,今后恐怕再難有清靜日子。
到派出所后。
周念陪著鶴遂報警,視頻證據,配合做筆錄。警察問她視頻從哪里來的等等,她都一一如實說了。
鶴遂始終鎮定自若,全程是警察問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從不多說一個字。
只有在離開時他才主動問了警察一個問題。
“確定是他放的火,能判死刑么”
“”警察呃一聲,“這個還是要看法院怎么判。”
“謝謝。”
兩人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周念正要往前走,鶴遂拉住她“走那邊。”
周念看了眼“那邊有門”
“有個小門。”
她跟著他走過去,發現還真有個小鐵門,沒落鎖,雜草長了半人高“這還真有個小門,你怎么知道的”
鶴遂扯唇輕笑“這地兒我比你熟。”
“”
也是,年少時三天兩頭進派出所,能不熟都難吧。
周念跟著他從小門出去,發現外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道狹長的泥巴小道,道路上散落著一些斷磚爛瓦,野草橫生。
“我沒走過這,這條路出去是哪兒”
她問。
“出去就是河邊。”
哦。”
月光下,周念走在前,他走在后方,兩道狹長傾斜的影子緩緩前行。
出泥巴小道后,兩人沿著南水河變走了一會兒,周念聽見鶴遂突然從后面叫她“念念。”
周念停住腳步轉身,等他開口。
只見男人微抬下巴,眼神掃了眼南水河,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問“你把我的項鏈扔在哪兒了”
周念一怔。
他怎么還惦記著那條智齒項鏈。
“我都說了,我扔了。”她故作平靜地說道。
“扔哪個位置了”
周念眼神略微閃躲“記不得了。”
鶴遂緊盯她的眼“給我說個大體位置就行。”
周念咬了一下唇,有些糾結地說“你最好別有跳下去撈的想法,就算我記得哪個位置,也肯定撈不到的,最近又是漲水期,早就被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