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岑一直到晌午都沒睡醒,傭人謹遵傅岑的命令,只用傳呼器跟他聯系,得到一句午餐也不用叫他的回復。
窗外陽光明媚,房檐上的積雪正在這幾天融化,滴滴答答的劃過玻璃窗外,傅岑腦袋暈暈乎乎的,起先懷疑是不是昨晚撞到沈梧風產生的輕微腦震蕩,但摸了摸額頭又不是很痛。
好在他一向習慣提前完成任務,已經將今天的稿子完成,這會兒發給稿主后,傅岑重新躺床上,覺得被子蓋著有些冷,便又扯過毛毯搭上面。
身體軟綿綿得沒有力氣,傅岑打算就這樣躺著擺爛時,房門被一只小手敲響,沈思故在外面道“粑粑,泥還沒起床嗎”
他都已經乖乖得吃完早餐,玩了一上午玩具,還把幼兒園布置的作業拿出來做了,就算放著后爸最喜歡的動畫片,把聲音調到最大,也沒見后爸下來跟他一起玩。
最終崽崽忍不住,跑上樓來找傅岑。
他只是來嘲笑后爸這么晚還不起床的,只是這樣
聽見外面稚嫩的童音,傅岑不想給崽崽帶來賴床這種壞印象,嘴上喊著“來了來了”,身殘志堅地爬起來穿好衣服,又快速把書桌弄成一副正在辦公的狀態,這才過去開門。
“粑粑。”沈思故撒著嬌伸手抱住那兩條大長腿,傅岑順勢撈起崽崽咯吱窩,想把他抱起來,但居然抱了半天也沒抱動。
“啊怎么一天不見你就長胖了”傅岑尷尬地撓了撓頭。
沈思故是個在乎身材管理的崽,氣呼呼地反駁“才抹油”
仰頭望向傅岑時,他這才發現后爸臉色不自然得泛紅,伸出小手摸了摸后爸的額頭,滾燙的。
“粑粑,你生病了”
“沒吧”傅岑已經好久沒感冒過了,都快忘了感冒是啥狀況。
“就是生病辣。”沈思故想到昨晚自己突然將水噴在后爸身上,開始自責,他拉著傅岑到床邊坐好,連帶著聲音也放得軟軟的,“我去叫醫生叔叔過來,你乖乖坐在這里等我哦。”
“不、用”
話還沒說完,崽崽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很快傭人們得知夫人生病的事,王姨端著熱水熱帕子進屋,又找出溫度計讓傅岑含在嘴里測量,廚房那邊也將這幾天的餐食換成清淡的營養餐。
私人醫生趕到私宅,給傅岑做了個檢查,開了藥叮囑用量,等周圍忙碌完,傅岑吃了藥躺下又睡了過去,沈思故悄悄湊到他床邊,垂頭喪氣的,學著王姨的樣子,等帕子涼了就又放熱水里浸浸擰干,重新給后爸換上。
雖然惡毒后爸之前對他很差勁,讓他罰站還關他小黑屋,但當時他也偷偷報復了回去,給后爸的飯菜里放巴豆粉,把后爸買回來的限量球鞋丟池塘里。
開始白切黑的崽崽,內心的白正在一點點被黑吞噬時,傅岑的到來讓這種變化戛然而止,沈思故的世界一瞬間從烏云密布,轉向了晴空萬里。
他記得壞,也記得后爸的好。
也知道這次后爸是因為自己調皮,才生病的。
五歲的崽崽充當孝子,守在老父親床邊重復換熱毛巾的動作,到后面小手臂都擰酸了,王姨上來瞧見,小聲提醒小少爺“可以不用換得這么頻繁,讓王姨就來行。”
心中感念,希望這父慈子孝的一幕能永遠維系下去,男夫人千萬別又回到之前那副模樣了。
“好。”崽崽轉頭小聲問王姨,“粑粑不吃飯會不會餓呀”
王姨笑笑道“夫人餓了就會醒的,現在他身體不舒服,先讓他休息夠。”
“好。”一向鬧騰的崽崽今天難得安靜乖巧,守得犯了困,便動作很輕地爬到床上,身體縮成小小一團靠在傅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