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小摩擦還有不少,礬礬小朋友就像個馬大哈,經常把本來就嫉妒他搶走后爸注意力的故故氣到炸毛,傅岑跟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后知后覺意識到孟明礬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等進場占座的時候,由于沒有挨著的四個位置,他們不得不分開。
沈思故在心里偷樂,終于跟孟明礬分開了,后爸的注意力只能在他一人身上
為避免被沖散,傅岑抱起崽,快步往前占到個視野還不錯的位置,兩人剛坐下沒多久,啦啦隊跳起熱場舞,整個場子沸騰起來,眾人的歡呼聲幾乎震塌蒼穹。
剛剛在外面,有給臉上貼彩的小攤子,傅岑和崽崽都在眼角下貼了彩圖,應該是哪支球隊的隊徽,不過他們只是因為這個貼圖好看才選的。
實際上是哪個隊都不了解。
傅岑抱著一大堆吃的,自己一口喂崽崽一口,兩人全程腮幫子都沒癟下去過,雖說沒有支持的球隊,但當看到有人踢進球,也會十分捧場地跟著全場一起歡呼誰的球隊進球都歡呼。
旁邊跟傅岑貼著一樣圖案的大哥,正因為自己支持的球隊輸了比賽傷心呢,一抬頭就看到一大一小倆叛徒,他憤怒質問“你們粉的不是射日嗎”
崽崽扭頭一看,挺起小胸脯驕傲地說“誰贏粉誰”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機應變。
傅岑咔嚓一聲將小崽崽跟老大哥辯論的模樣拍了下來,往嘴里吸溜一口草莓味吸吸冰,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出門玩也能很快樂。
也在這時,傅岑腦中電光一閃,終于想起來孟明礬這個名字為什么這么耳熟了,這不就是第二部里受崽的名字嗎
有人在村超徹夜狂歡,有人在別墅獨守寂寞。
某位推掉所有工作的沈姓霸總趕回家,特意在電梯里理正領帶,扯直西裝,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他邁步走了出去,結果看到的卻是空落落的大別墅,別墅里只點了少數的燈照明,保姆都不見蹤影。
雖說也沒期待過能有一桌美味的菜肴等著,也絕對沒期待過回家后鬧騰的動畫片的聲音,但這寒摻的氣氛還是讓沈梧風感覺到不習慣。
好在休息室里傭人聽到動靜連忙出來,看到已經好幾天沒歸家的先生,驚訝了一霎,快速調整好神色迎上去道“不好意思先生,夫人今天帶著小少爺出去玩了,這邊不知道您回來,現在就去準備晚餐。”
沈梧風開口問道“傅岑今天帶回來一幅畫沒”
畫傭人搖了搖頭“今天夫人出去后一直未回。”
“不用準備晚餐。”沈梧風抵著額角重重按了兩下,轉身上了二樓,進屋翻到抽屜里的藥瓶,倒出兩顆直接干咽下。
遺傳下的間接性頭痛發作,沈梧風想起那段異時空旅行中,認識到的光芒四射的少年,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再次翻新。
身價千億的霸總,卻害怕一段逐漸在腦海中淡化的記憶徹底消失。
最初傅岑接近他時,他以為這是少年另一個時空的身份,但很快他就發現對方只是打探到他喜歡名畫,為討好他報考藝術名校,實際傅岑和他認識的那個人天壤之別。
他記憶中的少年清雅淡泊,不慕名利、百折不撓。
沈梧風靠在沙發上,再度點開手機相冊里保存的那張圖片,色系的搭配和勾勒線條的習慣,以及整個作品呈現出的溫暖治愈,充滿童話色彩的風格,他只在少年的畫筆下看到過。
那是獨一無二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傅岑憑借父母的人脈,花高價讓一些畫家給他替筆,刻意模仿出他到處尋找的畫風,多少次的空歡喜,已經讓現在的沈梧風心冷如冰。
他自嘲地笑了聲,說不定這次傅岑又找到更厲害的畫師模仿呢。
跟寂寥冰冷的別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晚十點還熱鬧非凡的村超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