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心里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每次跟傅岑相處,都會發生各種意外。
他想到少年一向不愛與人接觸,每當有人靠近他,他都會想要躲起來。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冒進,讓傅岑感覺到不自在,就像被強行按住的貓,會揮舞著爪子,不小心就惹了禍。
沈梧風閉了閉眼。
空曠的室內突然響起敲門聲,沈梧風以為是傭人,說了聲“進”,背對門外吩咐道“給我換一套床品。”
既然之后要回私宅長住,被褥之類的還是應該替換好。
“噢。”軟軟的少年音回應,沈梧風擦頭發的手頓了頓,轉過身,看到端著牛奶站在門口的傅岑。
傅岑將牛奶放在小幾上,乖乖去柜子里將床品翻出來。
抱著褥子起身時,圓溜溜的大眼睛轱轆轉著打量房間的布局,同居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進到霸總的臥室。
果然是小說里描述的,灰黑白三色的格調,整體看上去仿佛樣板房,沒有任何多余的用具。
沈梧風已經停下了擦頭發,他想開口叫住傅岑,但又不想這么快結束這次獨處。
猶豫的這會兒,傅岑已經開始鋪床了。
傅岑自己一個人住得久了,做起這些生活瑣事非常熟練,將床單鋪好后,繞著周邊將褶皺撫平,但是床頭的扯不到,便跪趴上去,伸手將床單往里壓嚴實,這樣就不容易亂。
在他專心整理床品時,沈梧風的喉結若無若有滑動了下,他瞥過目光,不去看背對著他,跪伏在床上的青澀少年,但當他將頭轉向落地窗,燈光依舊很清晰地將畫面投射在玻璃上。
沈梧風心底罕見地生出幾許異樣,為這一刻不該有的遐想。
“好啦。”傅岑將替換下來的床品裝到臟衣簍,問道,“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沈梧風閉了閉眼,開口時聲音有些啞“沒有。”
“那個、剛剛對不起啊,我給你倒了牛奶,喝完再睡吧。”
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社恐出于愧疚下的極限,說完腳尖一轉就想開溜,卻聽身后傳來一句“好,晚安。”
關上門,傅岑宛如死里逃生,老板好可怕,祈禱解除協議的合同趕緊弄好。
門內,沈梧風捂了捂心口,少年好可愛,合同什么的一輩子也不要出現。
他端起牛奶喝了口,就連牛奶都是香甜的。
抱著奶香的崽臨睡前,傅岑不僅收到了蔡秘書轉來的一百萬,還收到常律師匯報來的,關于遺產糾紛案的進度。
有部分文件的簽字,需要他親自到法
院那邊去確認。
傅岑在手機鍵盤上敲敲打打,再三確認授權簽字不行后,只能跟常律師約定好時間,去法院一趟。
即將出門跟陌生人打交道的焦慮,讓傅岑遲遲睡不著。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晚上吃得太撐的小崽崽。
在傅岑翻身第n次,沈思故也又是挪挪小腳腳,又是換換胳膊姿勢,在他們撞到一起換姿勢時,沈思故忍不住開了口“粑粑”
傅岑輕輕地“嗯”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進屋內,能隱約看到物體的輪廓。
沈思故挨過去擠進傅岑懷里,奶音悶悶地說“粑粑,窩悶素不素暫時搬不鳥家了。”
傅岑問他“你想搬家嗎”
小崽崽思索了好一會兒“想,又不想。”
黑暗掩映下,社牛崽崽難得露出了愁容“粑粑還記得上次窩和胖胖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