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著事,傅岑放學時沒怎么看路,一輛掉鏈的自行車控不住剎車,迎面朝他撞來,傅岑急急停腳,看到自行車撞上樓梯,后座綁的書掉了一地。
“啊喲。”騎三輪的老人好險沒摔,但卻下得太急,把腳扭了。
傅岑心想估計是哪個學院的老教授,上前搭手幫他把書撿起,老人正蹲在地上撥弄松掉的車鏈子,抬眼問他“小同學,你會修不”
傅岑點點頭。
從小他都是騎自行車去上學的。
蹲身兩三下就幫人將車鏈子重新接回齒輪上,弄了滿手黑油漬,老人將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手,傅岑連連搖頭“我找個地方洗洗就好了。”
老人又說“我這腿扭了,你能幫我把書運到三號樓二樓的文教授辦公室嗎”
傅岑絲毫沒覺出這個陌生人太不客氣,從后座上接了二十多斤重的書,對他道
“那我先去送書,你等我會兒,回來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老人白胡鶴發,穿著近代時期的褂子,瞧著很是硬朗,擺手說他就在這里等著。
傅岑氣喘吁吁地將書送到所說的辦公室,文教授問他誰讓送來的,才想起自己忘記問老人名諱。
文教授翻開其中一本,看到上面的筆記,神情肅然起敬,道“原來是向老的書,謝謝,你是哪個院的”
傅岑不知道向老是誰,聽他問乖乖道“美術學院。”
文教授笑了起來“我也是美院的,只不過帶的是大四的班,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來找我。”
莫名結識一個善緣,傅岑此前心底的憂慮一掃,靦腆地應了聲“好”。
等他再回去,卻發現老人連同自行車都不見了,傅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坐在椅子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就這么走掉。
他拿出手機,自己都沒察覺,已經習慣性地點進跟“沈沈牌許愿樹”的聊天框,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耀星大樓的頂層會議室里,因為馬場開發的失誤,沈梧風氣勢冷冽,眾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沉悶的氣氛突兀得被一道特殊鈴聲打破,在場高層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都知道,這個鈴聲是總裁專門給夫人設的。
果不其然,沈梧風周身寒氣頓停,看完傅岑發來的消息,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沈沈牌許愿樹回去吧,他應該走了。
櫞木還是糾結可他答應我,等我回來的。
在傅岑看來,應該不會有人莫名其妙食言才對,但是他確實沒找到老人,對方崴了腳,還能去哪啊。
沈沈牌許愿樹他說腳崴了應該是騙你的。
櫞木啊
隔著屏幕,沈梧風都能想象到傅岑臉上呆萌的表情,嘴角翹起笑意或許他并不想見那位文教授,所以尋了個借口,差使你幫忙跑腿送書。
傅岑恍然,這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沈沈牌許愿樹早些回家,今晚想吃什么
傅岑眼前一亮,對許愿樹道想吃韓式拌飯
并發了個小貓咪立起身,合爪拜拜的表情包。
沈梧風收起手機,會議室一掃先前壓抑的氣氛,空氣都泛起了戀愛甜蜜的味道。
高層齊齊心底一松。
感謝菩薩危機時刻救場,雖然從未見過面,但您就是我們的親菩薩。
商量出解決方案,會議結束,沈梧風指尖敲擊桌面,蔡秘書立刻上前,聽沈梧風道“查清楚,合約伴侶的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沈梧風眸底泛過刀光寒芒,這件事的泄露,證明耀星內部,甚至是高層,還有沈家其他人的眼目。
馬場開發失誤并不會引起沈梧風多大情緒波動,他今日的低氣壓是源自看了網絡上傳播開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