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掙脫不開沈執的桎梏,這就是沈執那些肌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他的手臂上是蘇渝的兩倍粗,像詛咒一樣令人感到窒息,無法逃離。
沈執似乎把他的解釋當成了拙劣的謊言,嗤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也是這樣的時刻,蘇渝才深刻的體會到他們兩個的力量之懸殊,以及體型差的巨大。他分明是個一米七幾的成年人,沈執卻輕而易舉的把他抱起,寬闊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不知何時,蘇渝的頭腦逐漸像受到壓迫一樣混亂無序,他努力的不去聽耳邊的嗡嗡聲。或許是因為熬夜的原因嗎他尋常作息規律,很少這么晚還沒睡覺的。
他僅存的理智則被沈執突如其來的暴力鎮壓震驚到了,因為沈執平時不是會做出這么粗魯的事,這太反常了。
他白天是謙遜、懂禮的君子。
此時此刻,他卻是咄咄逼人的、粗暴的、怒火中燒的。
顯然,蘇渝已經忘了那天沈執在餐廳強吻他的事。
他只覺得沈執不對勁,該不會真的有什么精神分裂癥吧白天和晚上都不像是同一個人格似的。
實際上,這個確實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沈執。
他不是沈執的本體,而是他的部分觸肢,就如同現在正在一邊旁觀的黑子一樣,只是沈執的從屬,是他的一部分。
沈執隨時可以感知到這個從屬,但是無法完全控制。
而真正的沈執,現在還在養老院的那個地下室的,他平時并不喜歡進食這些低級動物,但是誰讓他們差點傷了蘇渝,因此他一怒之下將他們都吞噬了。
他還在進食中,本體的意識并沒有回家。他還在回味剛才在祭壇上全方位擁抱蘇渝、感受他的感覺。
為了騙過蘇渝,他也留下了部分觸肢充做“沈執”,不讓蘇渝懷疑他。
所以他會嫉妒黑子,居然能夠偷窺蘇渝沐浴。
不過他之后會謹慎考慮共享黑子的意識,畢竟黑子就要被絕育了。
這廂,蘇渝被“沈執”那有如凝膠般的目光盯得無所遁形,為此深感壓抑,偏偏無法掙脫沈執這個束縛性的懷抱。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你想干嘛”看著越壓越近的沈執,他卻毫無還手之力,蘇渝冷清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羞惱和惶恐,語氣不安。
一只手抓著欲落不落的浴袍,一只手想推又推不開沈執。
“有話好好說,別這樣行不行”
空氣中全是蘇渝的氣息,蘇渝感冒好了之后,很少再有體溫這么高、心跳這么快的時候,慌張又故作鎮定莫名有幾分可愛,還在黑暗中把眼睛睜得那么大。
“沈執”背后的復雜紋身終于按耐不住,開始劇烈的涌動起來,從皮膚中破出一條條的黑色黏滑的觸肢。
“我只是想知道”
他歪了歪頭,似是單純的疑惑,而那單純之中又帶著最深最純凈的惡意,“既然黑子都可以,我為什么不行”
面前的皮囊還是那個高冷禁欲系的沈執,可他的身后,從后腦勺一直到腳后跟,都是非人之物的組合,令人膽寒,難以言喻。
沈執似乎忘了一件事。
觸肢,總是比真正的沈執要更加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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