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同學你好”蘇渝抱著書走在學院操場旁邊的小路上,身后有個男生邊小跑跟上來邊叫他。
“啊,原來是老師”男生拖著行李箱,輪子轱轆滾動的聲音和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他的聲音清澈悅耳,“對不起老師,我是今年的新生,請問金融學院的宿舍怎么走呀”
男生有一頭柔軟的黑發,眼睛如同小鹿般靈動,靦腆又好奇。當他和蘇渝對視時,臉頰很快就冒出了淡淡的紅暈。
蘇渝胸前佩戴著助教的教師證,衣著一套貼身挺拔的白色西服,表情嚴肅冷漠得不近人情,仿佛焊著冰雪。
不過他身材纖韌,皮膚白皙,從背面看完全不像教師,更像是年輕的大學同學。尤其是他那雙黑色清亮的瞳孔光華流轉,比春天還溫柔。
蘇渝點頭微微示好,將手機上的圖片給男生看,聲音清冽,“這是學校的新地圖,前面還有公交車可以坐。”
為了得到這張地圖,男生加了蘇渝的微信,他笑起來時臉頰兩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蘇老師,我叫白羽旗,謝謝你。”
地圖本應是會和通知書一起發給每個學生的,但白羽旗自稱丟三落四,忘記拿了,他迷糊道“老師,我有些看不懂這個地圖。”
蘇渝卻隱約察覺到幾分不對勁,仔細一看,白羽旗下巴有一小塊淤青,白色襯衣的衣邊沾了點灰塵,行李箱的拉鏈也并沒有拉好,像是剛剛被人欺負過一樣。
這所學校里階級固化很大,所以霸凌也是常有的事。
“剛好我也去那邊上課,你跟著我走吧。”蘇渝不動聲色的看著低頭揉后腦勺的白羽旗,看起來確實是很好欺負的模樣,“以后如果有什么問題,也都可以找我。”
白羽旗微微睜大了眼睛,被蘇渝冷清外表底下表露出的善意感染到,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隨后,蘇渝就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引路了。
好在路程不遠,他們坐了公交車,半個小時之后就到了金融系學院的宿舍區。
金融系的志愿學長在宿舍樓下引導新生,見白羽旗直愣愣的要走進去,趕緊攔住了他要求登記,“同學,請出示一下你的學生證,還有校徽。”
在看見白羽旗的黑色校徽后,學長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眼底染上輕蔑和晦氣,“嘖,原來是特招生啊,算你走運,現在什么特困生都能進我們學校了。”
特招生,顧名思義,就是因為成績特別優異,所以破格錄取的。
不過蘇渝的注意力卻在校徽上。他這一路走來,也注意到大家校徽的不同,大部分是黃色和粉色,其他顏色的校徽倒是很少見。
學長擺出一副不太想和白羽旗過多交談的樣子,將對應的宿舍鑰匙和文件袋丟到白羽旗身上,簡單粗暴的進行了一番介紹,隨后看很著急似的一邊看表一邊試圖離開。
白羽旗不明就里,但是被人一頓嘲諷后還是有些不高興,嘟囔著和學長爭辯道“學長真是莫名其妙,我怎
么就是特困生了”
dquo”
丟下這句話,學長就匆匆離開了。
看來這校徽上面的顏色是用來劃分學生的階級的這所私人貴族學院竟然有這樣的傳統。
“什么啊”白羽旗還是不太明白的樣子,他的家庭狀況的確在京都不算好,是底層環境,但這卻成了被人笑話的事太莫名其妙了。
“我爸媽那么勤勤懇懇工作供我上學,別告訴我這里都是這么狗眼看人低的同學”
蘇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并未出聲。不過對白羽旗柔弱的看法還是有所改觀,原來他是個外貌柔弱但性格堅強直爽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