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窺鏡取出后,蘇渝臉上微微有些潮紅,總覺得這體檢不對勁。
但是或許這就是蟲族的特點吧,反正蟲母算是“人盡可夫”的,稍微暴露一點也沒什么大礙。
蘇渝說“沒關系,我已經接受現實了。即便不能生育,也改變不了什么。”
他本意是安慰沈青山,誰料沈青山卻胡思亂想,“陛下,聽說您又為別的雄蟲賜名了。也是,那位祭司大人能為您不少助力,短期內不生育也沒關系。”
沈青山說著,面色更加陰郁,蘇渝和他隔著檢查的儀器都能感受到他的郁悶。
蘇渝失笑,“它們只是我的追隨者。”
“我以后還會有很多部下,難道你每一個都要吃醋嗎”
他還以為沈青山被雄蟲同化了,不會吃醋了,看來還是會吃醋的。
沈青山耳根微紅,下意識把吃醋一字忽略了,“真的只是追隨者嗎你不會回應它們”
他又開始焦慮“可是可是這樣也不好吧,祭司肯定會不滿意的,還有將軍它們,如果您不回應,它們會造反的。”
蟲母對雄蟲的吸引力不言而喻,可是蟲母沒有了生育能力,就沒有必須回應它們的理由了。但同時,蟲母對雄蟲們的掌控力也會下降。
所謂造反,其實也不過是將蟲母的權利全部鎮壓、收回,屆時它們或許會讓蟲母徹底淪為籠中雀,也或許會向母神申請,重新選擇一個蟲母過來為它們繁衍。
沈青山看上去懊惱不已,“我什么都做不了,無法替陛下分憂”
他能得到陛下的垂青,得到賜名,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可是他偏偏又心有不甘,他只是一個醫生,是低級蟲族,連化形都做不到完全化形,沒有任何權利在身。
所以,他也無法讓陛下的視線永遠只停留在他身上,無法讓陛下只能依靠于他。
蘇渝倒不怎么在意這些,反正他任務不會做那么久,未來的事情他也用不著管。
“沒關系,這些事你不用煩惱。”他招了招手,讓沈青山過來,“青山,你知道這個名字是什么意思嗎”
沈青山氣場低落的站到蘇渝身邊“名字還有含義”
在他看來,名字就是名字,只是分好聽不好聽而已。
蘇渝伸手把他的口罩取了下來,掌心撫過他臉頰邊瑰麗的銀色細紋,“人類的歷史里有許多好聽浪漫的詩句,我記得一些。”
“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你的名字,就是取自這句話。”
沈青山的神色略有閃躲,大抵是怕自己的容貌嚇到蘇渝,在雄蟲的普遍認知里,蟲母嬌嬌弱弱,膽子小,大部分只懂得如何做一個乖乖的生育工具,連宮門都不敢出,能真正讓陛下一字實至名歸的蟲母很少。
膽子小的蟲母,大部分也都不喜歡低級蟲族,很多時候只是表面上敷衍了事。
但是蘇渝的話又讓他忍不住心生期待。
沈青山輕輕蹙眉,不解道“陛下,您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蘇渝微微一笑,想到蟲子們大多不懂人類的文化,便輕聲說“意思是,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如同草木一般普普通通,只有你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