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眨巴著眼,顯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婦人恍然回神,神色黯然,她想起來了,自己的女兒因為頭上的傷,忘記了過去的記憶。
不過很快她便收斂好表情,拉著她往屋里走道“矜兒回來的倒是趕巧,今日恰好楠語也過來了,她聽聞你受傷后也很是關心你,你們從小一起玩過,應當熟悉才是。”
季容妗被拉著往廳內去,聽聞原主還有一個兒時玩伴江楠語,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江楠語又是何人
庭院竹深,走過一條石子小路后沒多久,面前便是開闊起來的太傅府,亭臺水榭,假山樓閣,一樣不少,雖比不得公主府,可也著實壯觀。
季容妗無心賞景,一腳踏入前廳,還未進門,便對著那坐在椅上的藕色衣裙少女笑了笑。
少女見到她,眼睛一亮,卻又在看見季母時溫溫一笑,對她點頭道“阿妗回來了”
季容妗看著那溫婉娟秀的女子,道“楠語”
“是我。”江楠語臉頰邊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眨眼笑了笑“沒想到你忘了別人竟然還記得我。”
季容妗摸摸腦袋笑了笑,沒敢說話。
她哪里記得,這些都是在來的路上,季母告訴她的,包括那日為她看診的江太醫實際上就是江楠語的爹這件事,也是季母與她說她才知道的。
江楠語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爹說了,只要多說些從前的事刺激你的記憶,想必很快便能恢復了。”
季容妗點頭“江太醫的確與我說過。”
此時,一直未說話的季母終于說話了“矜兒,你小時候與楠語也曾待過一段時間,不如你與楠語先聊聊,說不定能想起些小時候的事呢正好,你們也許久未見了。”
季容妗想了想,笑著應聲“好。”
季母前腳剛走,江楠語后腳便原形畢露,端著半天淑女的架子一下子放了下來,她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癱在椅子上,一邊齜牙咧嘴揉肩擦背罵著她爹讓她學的這些規矩,另一邊又罵罵咧咧道“阿妗,雖說你確實有些事做的不對,但林長存那個狗東西下手也太狠了吧,瞧給你打的,這頭上的紗布都纏得老高。”
季容妗“”
她看著前后變化如此之大的少女,語凝半晌,道“這事確實怪我。”
“怪你啥啊。”江楠語翻了個白眼,毫無淑女風范“你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人,想要證明配得上她罷了,就算這樣,他也不能下死手啊。”
季容妗聽著江楠語的話,心中暗暗猜測原主與江楠語的關系一定很好,連原主是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公主而去找林長存打架的事她都知曉,可想而知,兩人關系好到了何種境界。
“罷了,不提這個晦氣的小人了。”江楠語揉好了肩,大大咧咧地走到她面前,眨巴著眼睛道“阿妗,你真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季容妗也眨眨眼,誠實地搖頭。
江楠語一秒做作,咬著下唇眼泛淚花“終究是我錯付了,那年杏花微雨,你說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季容妗“”什么跟什么
反應過來后,她瞳孔地震“你這兩句話,哪里學來的”
江楠語泫然欲泣“郎君這話聽著可真絕情。”
季容妗“你正常點,我害怕。”
江楠語怒目而視,旋即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沒好氣道“真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不配合。”
季容妗現在急迫地想知道那兩句話她從何處聽來的,于是再次問道“你那兩句話哪里學的”
“話本子啊。”江楠語一臉痛心“先前分明與你說過,我最近最愛看的兩個話本子分別是我孩子不是我孩子是我兄弟孩子以及我爹不是我爹是我閨蜜爹,你是一點不關心我啊,哦忘了,你失憶了。”
季容妗“”
這兩本書的名字乍一聽很陌生,仔細一想,卻又如此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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