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是大理寺卿,更是當朝駙馬。想到那案子背后的主謀,宋楠面上不禁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然而沒等她開口,身邊的女子便道“大理寺卿此次前來,想必不是打著用錢買消息的主意吧。”
宋楠聞言,往屏風外看去,那人怔愣了一番,果然道“閣主當真是料事如神,在下此次前來,其實是與閣主談合作的。”
宋楠明白了她的意思。
懸閣成立至今,毛遂自薦過來要與他們合作,想要成為他們靠山的不少,其中不乏比季容妗官位更高的存在,但是顯然,懸閣從未同意。
即便如此,他們發展至今,也到了現在的規模。
而眼下,這人與之前那些人目的顯然一樣,不過可能不是想懸閣為她所用,而是想要用官場庇佑來換這案子背后的主謀。
話到這里,宋楠不用想都知道,葉漉肯定不會同意,畢竟,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還不值得他們得罪公主,即便,那位公主是眼下這位的妻子。
宋楠沒有說話,在她譏笑地看著屏風那邊的人時,她身邊的女子終于開口了。
“你想怎么合作”
只一句話,在場的兩個人心情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宋楠此時終于發現,一向波瀾不驚的女子,此時竟然坐直了身子,緊緊盯著屏風那邊的人,眸中的色彩是她從未見過的。
心霎時間冷了半截,宋楠聽見屏風那邊的人說“我可以為懸閣一些便利,或者更多也行,但這案子背后的主謀,我需要知道是誰。”
空氣再度安靜下來,季容矜內心忐忑,可宋楠卻如墜冰窖。
因為,在季容矜話落下后,她看見葉漉笑了。
女子唇角彎彎,眼中冰雪消融,和先前與她說話時完全是兩幅模樣“大理寺卿這條件可達不到我的要求,不如你回去再想想,改日我們再談。”
垂下的指節一瞬便握緊,后面他們說了什么,宋楠一句話也沒有聽清,腦子里無數雜念涌上,嫉妒與恨意糾纏化為凌厲的刀,慫恿著她去殺了那人。
直到許久之后
“宋楠。”那人淡淡的聲音叫醒了她,宋楠這時才發現,房間內已經沒有了季容矜的身影。
“此后我們懸閣不接有關大理寺卿的單。”
“轟”地一聲,宋楠腦海里那根弦崩斷了。
季容妗回府時,天色已經將明,她無力地躺回床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合作自然沒談成,但是她如今可以確定的是,戶部尚書一家的死的確是懸閣做的,只是那背后之人,閣主卻怎么也不與她說。
并且閣主提出的條件,她也給不起。
躺了沒一會,季容妗便醒了,她出門準備找沈竹綰,若她記的沒錯,今日應當休沐,沈竹綰也不需要上朝。
金喜通報的很快,季容矜踏入房門,看見的便是坐在書桌后不知在執筆寫著什么的女子。
“駙馬有什么事”沈竹綰放下手中筆,抬眸示意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不過一夜未見,眼前的人便憔悴了不少,面色蒼白,眼下烏青,倒是萎靡地緊。
季容妗從善如流地坐下,遲疑了片刻后,緩緩將昨夜的事與沈竹綰說了。
沈竹綰其實早便聽過影一影二的報告了,不僅如此,甚至在季容妗走后發生的事,她也知曉。
但她沒有打斷少女的話。
片刻后,季容妗抬眸凝重地看著書桌后的女人“依公主看,我們是否應該假意與他們合作,而后套取背后的消息”
季容妗面色慎重,畢竟與懸閣這種勢力合作,說出去無論是對沈竹綰還是對官員在百姓心中的威信都不好,但若是不合作,戶部尚書家的案子便成了未解之謎,同樣的,傳出去也不好。
季容妗嚴肅認真地看著面前清冷的女子,清冷的女子也瞧著她,半晌,女子收回視線,重新執筆,聲音很淡“你與那懸閣閣主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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