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劃過傷口,涼與痛交織,季容妗眉頭輕輕蹙了蹙。
恰此時,她聽見沈竹綰開口“駙馬昨日出去了”
季容妗頓了頓,沒做多想,回道“是,與好友出去用了些膳。”
“好友”沈竹綰嗓音淡淡,悠然上揚,雖未問出后邊的話,可季容妗已然明白過來。
“是江太醫家的”季容妗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江楠語是未出閣的女子,她現在是一個已成婚的“男子”。從前下意識覺得自己是女子,與好友出去沒什么,現在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不妥當。
嗯日后要讓江楠語穿男裝才行。
沈竹綰瞧她的神色,雖與她想象中的反應不太一樣,但她心中應當有底才是。便收回指節道“好了,這藥且記著每日涂抹兩次。”
季容妗接過那瓶藥,眼睫彎彎“多謝公主殿下。”
“嗯”沈竹綰抬眸看她“駙馬說要換人教導,可曾找到人選”
季容妗收好藥,如實搖頭“沒有。”
“本宮這倒是有個人選。”沈竹綰道“駙馬若是未曾找到可先用著。”
季容妗想了想,覺得他自己找的肯定不如公主的,便欣然答應了下來“好。”
此事算是有了結果,天色已經不早了,季容妗下意識地想到榻上,她抬眸看了看,發現沈竹綰在床中央,似乎并沒有要給她讓位置的打算。
季容妗愣愣看去,卻見沈竹綰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的確沒有要讓她上榻的樣子。
季容妗有些訕訕,連忙起身往她的小榻上去,道“那夜安了公主殿下”
“夜安。”
次日,季容妗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人從睡夢中叫醒,她看了看床邊站著的冬梅,又瞧了瞧外邊的天色,閉上眼賴在被子里“還早呢,今日又不用上朝。”
“駙馬。”冬梅道“是公主殿下讓您起身的,說是教導您武學的人在院子里候著您呢。”
季容妗痛苦地哼了一聲,用被子蒙住頭“不學了不學了。”
學武固然可以強身健體,但睡眠不足更容易猝死。
被子外邊沒聲了,季容妗以為冬梅屈服了,但很快她意識到不是她想的那樣。
“駙馬。”
清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季容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是沈竹綰。
她認命地坐起,又困又清醒,最后眼巴巴地看向身邊的女子,企圖讓她改變主意“公主。”
“該起身了。”沈竹綰淡淡下令“學完后駙馬還要去大理寺當值。”
招數無效,季容妗只好帶著一身困意起床,心中安慰自己,畢竟是自己給公主畫的餅,跪著也要畫完。
洗漱完出了房間后,外邊的天色還是黑的。
凌晨三四點起床鍛煉身體,季容妗默默想,最后可能會得到一具
健康的尸體。
如冬梅所言,那教她練武的人果然已經站在了院子中。來人身形瘦削,穿著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袍,見到她拜了拜,道“屬下影二,從今日起負責教導駙馬武學。”
季容妗揮揮手,看著她與自己差不多的小身板,略帶疑惑你heihei”
影二看出她的質疑,沒多說什么,只用了兩招便讓季容妗心服口服。
季容妗是服氣了,影二瞧著她仍舊是面無表情,道“駙馬底子太差,今日便先負重繞公主府跑三圈吧。”
季容妗眼睛一瞪,三圈你知道公主府多大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