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跳動,光線曖昧。
季容妗只覺自己的心跳一聲高過一聲,隨著沈竹綰這句話,到達頂點。
跳的她頭暈眼花,以為自己心臟病犯了。
下意識避開女子清棱棱的雙眸,季容妗眼神慌亂“我,我”
我是你的相公。
短短幾個字,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罷了。”淡淡的熱氣落在她臉側,帶來一陣癢意,眼前的女子放開手,聲音略顯疲憊“駙馬想借多少兩”
衣領前束縛她的手指松開,女人與她的距離也回歸到不遠不近的地方。
季容妗無意識攥住了手下的毛巾,抬眼瞧去。
面前的女子烏發瓷肌,露出的半張臉清冷出塵,只是,有著明顯的疲憊。
沈竹綰這兩日很是忙碌,忙碌到連休息的時間都很短暫。有時太過疲憊還要看奏折時,便會在香爐內點上些提神的熏香,冷意刺鼻,自然便清醒了。
旁人都知曉公主殿下是大乾最為尊貴之人,身份地位卓然,但不知的是,這份尊貴背后所要背負的是無休無止的勞累。
她不應該再氣她的。
沈竹綰見她不說話,視線卻始終落在自己臉上,唇角微不可聞地勾了勾,又很快放下。
她側眸看去,剛要說話,便聽少女低聲說著“臣自然是公主的相公,也從未想過要納旁人為妾,為她贖身,是因為怕她被專轉給那些心思不純的人,他們會對著蓮夏的臉肖想公主殿下。”
“臣不愿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少女一口氣說了許多,頓了頓又繼續道“臣想借三千兩白銀。”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季容妗有些忐忑。
沈竹綰聽聞這話唇角微勾“不愿為何不愿”
絲毫未提白銀的事。
季容妗有些窘迫“因為公主身份尊貴,不應該被那些人肖想。”
“只是如此”
季容矜面上微紅,點了點頭。
看出眼前少女的窘迫,且不久前又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竹綰便沒有再繼續逗她,悠悠問道“三千兩”
季容妗心下松了一口氣“三千兩。”
“這些怕是不夠。”沈竹綰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畢竟,駙馬花了五千兩也只買了一夜。”
季容妗“”心好痛。
沈竹綰繼續道“明日找管家拿一萬五千兩。”
季容妗忍著心痛“若是這般昂貴,臣還是另想辦法吧。”
譬如再將老鴇抓回去一通,也好過留下這一屁股的債務。
“駙馬是忘了自己在外還有五千兩的債務了。”沈竹綰頓了頓“若有結余,駙馬便自己留著。”
季容妗“噌”地一下抬頭,眼睛亮的驚人,這是包養她的意思嗎
沈竹綰背過身去,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彎唇道“日后駙馬有本宮一個債主
便可。”
季容妗“”嗚嗚嗚,給蓮夏贖身的代價竟然是賣身給公主。
次日,季容妗手里拿著一萬五千兩銀票時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她這輩子就沒這樣有錢過,公主果然是個富婆這一萬五千兩白銀像一塊五毛錢一樣,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