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阮放飛信鴿開始算起,已經過去八日了,八日,信鴿已經夠跑一個來回了,可卻遲遲沒有歸來。
彼時,洛阮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看向石桌對面的女子“這都過去幾日了還沒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她是沒收到,還是把我的信鴿當成了她的補品。”
沈竹綰走下一步棋,神色平靜“將軍。”
洛阮當即瞪大眼睛支棱起來“你怎么又贏了”
“我不服。”洛阮站起身子,雙手撐著石桌“我要再來一局。”
沈竹綰微微抬眉“師姐倒是愛做無用功。”
洛阮“”你這張嘴就該愛而不得
亭子內,兩道倩影相對而坐,執子下棋,亭外,水清見底,幾瓣荷葉飄在上方,從中生出粉尖帶水的荷花。
季容妗默默看著亭內兩人,腳下步子微微抬起,又被她輕輕放下。
按理來說,那女人是公主殿下的師姐,她本來是為公主殿下有人說話感到高興的,只是,事情的發展似乎超脫了她的預料。
八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八日,公主殿下夜間未曾有一次點燈,不僅如此,就連白日里兩人單獨相見的時間,也因此無限縮短。
沈竹綰大部分時間都與那個女人在一起,無論是處理公務亦或是休閑娛樂,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不僅如此,每當她們三個人在一起時,她總會感覺到師姐若有若無地對她表露的敵意。
似乎有點不太對。
這種不太對讓她心里升起些危機感,但仔細追究這危機感的來源,又會發現無處可尋。
夜間,她終于收到了女皇陛下的來信,看著信上的內容,季容妗表情逐漸放松下來。
她迫不及待地拿著到手的信去找沈竹綰,被告知沈竹綰在后園水榭,與洛阮在一起。
腳下步子頓了頓,季容妗懷揣著些自己都不了解的隱秘心思,走向了后園。
長亭水榭內,一仿若沒骨頭的人正纏在另一個身上,
摟著她的胳膊似在撒嬌,而被纏住的女子并沒有推開她,沒過一會,那柔弱無骨的女子便伸手攬向了被她纏住女子的腰。
季容妗就是這個時候輕咳一聲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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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沈竹綰揮袖將洛阮推遠,看向她“你怎么來了”
季容妗余光掃了眼那被推開而有些幽怨的女子,心底莫名舒暢了些“公主,臣此次來是要與公主說有關糧草一事的。”
有關此事,沈竹綰已著手開始做其他調令,如今聽她這么一說,便問“是前幾日駙馬要與本宮說的事嗎”
“正是。”
有了先前的教訓,季容妗沒再讓洛阮回避,而是直接將自己所做的事全數說了出來。
洛阮在一邊聽著,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目露贊賞,直到最后瞧見她手中拿出妹妹那封回信時,她才破防地看向口若懸河的少女。
那個女人果然是把她的信鴿燉了是吧
與她一同聽著的沈竹綰關注點卻不在這,她聽著少女說的那句“我給女皇陛下的信上寫了若是用糧草交換,我便可幫助陛下讓國師明白陛下的心意”時,目光有些古怪。
從旁人的兩三句話她便看出了異樣,可在她自己身上,卻是一點意識不到。
目光落在對面滿臉求夸獎的人臉上,沈竹綰微微彎唇“駙馬此事解決了本宮的燃眉之急,想要何賞賜”
借著月光,沈竹綰看見少女滿眼亮光,眼底有著些雀躍,卻按捺住雀躍,小心翼翼地問她“那臣中秋可以約公主一同出去嗎”
半晌,沈竹綰回她“只有這個”
季容妗心底忐忑,想了想,又加了個條件“公主不可以失約。”
洛阮不知道現在沈竹綰的心情是怎樣的,但她的感受是,若是喜歡的人讓她隨便提要求,她肯定要趁機把對方做到下不來床,但駙馬這廝,她小師妹話里話外的暗示都快溢出來了,她還在關心能不能一起出去玩。
真是,純情地不像話。
在心底嘆了兩聲,洛阮瞧見自己的師妹似也有些無奈,點頭與她說“好,本宮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