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成功接收到了沈竹綰沒有說完的話,眉頭一壓,拿過酒瓶揚首“那臣也可以。”
一刻鐘后,亭外的雪逐漸小了些,沈竹綰看著眼前臉頰駝紅,眼神迷蒙的人,勾了勾唇角說了句話。
無數個公主的腦袋在她面前晃悠,紅唇張張合合,仿佛自帶回音般在她耳邊接連響起。
“駙馬不行啊”
“咚”季容妗將酒壺按在桌面,整個人拍案而起“誰說我不行”
目光往下淌了淌,季容妗猛地垂下頭,與沈竹綰幾乎臉貼臉“你說的”
“我行”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沈竹綰面前,一只手撐著桌面,一只手掐腰穩住身體道“我行,我一定可以適應,我才不會怕,殺人而已,可是殺人犯法,會蹲局子的,不過沒關系,我殺雞也很厲害的”
眼前人顛三倒四說著些她聽不太明白的話,沈竹綰卻注意到她口中的“適應”。
適應什么沈竹綰垂眸想,自然是適應她先前說過的那些話。
但顯然,她尚且沒有適應。
沈竹綰站起,注視著她輕聲道“駙馬醉了。”
“我沒有。”季容妗順手拿過兩人空空如也的酒壺,坐在桌上,道“我還能給公主表演一個雜技呢”
說著,兩只手輪流在空中拋起了瓶子,即便醉了,她也接的很穩。
表演完畢,季容妗收好兩個酒壺,從桌上下來,看向沈竹綰道“公主,我厲害嗎”
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她,沈竹綰彎唇點頭“厲害。”
“那公主有輕松一點嗎”
季容妗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后,接著道“我從我爹那聽說了,如今大乾情勢不太好”
后面的話,季容妗沒再說了,只是依舊盯著她,生怕她露出一點煩擾的情緒。
原來她今日所做這些都是為了讓她輕松些。
沈竹綰輕出一口氣,目光落在了眼前少女身上。
朦朧的月輝照在她臉上,少女眉宇間青澀依舊,卻隱約有了幾分成熟的模樣,勾人地緊。
“本宮無事。”她輕聲道“駙馬不必擔憂。”
話音落下后,少女便輕輕松了一口氣,旋即整個人開始往她面前湊,眨了眨眼,疑惑道“公主,你怎么有兩個頭呀”
沈竹綰瞥她一眼,沒有動作。
不過片刻時間,眼前少女已然湊到她臉前,“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笑嘻嘻道“兩個頭的公主也好看”
沈竹綰“”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冬梅,扶駙馬去休息。”
冬梅很快走來,季容妗卻不愿讓她扶著,只湊在沈竹綰身邊不愿走,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公主不要我了嗎”
說著,大眼睛還眨了眨,眼見著就有淚珠浮現,沈竹綰出聲道“乖乖聽話,本宮便不會不要你。”
季容妗忙不迭點頭,做出三好學生的樣子。
“冬梅,扶她回去。”
一只手忽然扯住她的衣袖,少女像是變戲法似的,烏黑的眸子蓄起淚珠,下一秒,那淚珠便“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說掉就掉,沒有半分遲疑。
沈竹綰“罷了。”
醉酒后的少女黏人地緊,然而很快沈竹綰便發現,她不僅僅只是黏人,所作所為也比清醒時大膽了太多。
沈竹綰靜靜看著擋在眼前少女,冷聲拒絕“不行。”
“為什么不行嘛,公主,我們是夫妻”眼前少女撅著嘴道“一起沐浴怎么了”
沈竹綰眉頭一跳“駙馬有自己的浴房。”
“可我今日想與公主一同沐浴”
一刻鐘前,沈竹綰將人扶回房后,準備去沐浴,讓少女留在房內等醒酒湯,只是當她說出自己要去浴房后,少女便非要跟著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