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表完衷心,又磨蹭著過去,想要親一下眼前的女人。
只是她還沒靠近,沈竹綰便側開頭看她,清冷的眸中似有幾分羞惱閃過“駙馬若無事,便先回去吧。”
季容妗一頓,以為她還在惱自己,便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可憐巴巴道“公主,臣知錯了。”
沈竹綰不為所動。
季容妗眨眨眼,又湊近了些。
沈竹綰蹙眉看她,正欲將她趕走,臉頰上便猝不及防落下一個柔軟的輕吻。
淡粉色云霞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臉頰,沈竹綰惱她道“出去。”
季容妗得了便宜,此時被沈竹綰這般說也不惱,笑吟吟地撤身回去“好,臣便先告退了。”
少女的身影逐漸消失,沈竹綰面上的紅終于下去了些,冷眼瞧著那從房梁上躍下面帶揶揄的女人。
葉漉唇角勾了勾,道“沒想到駙馬與公主感情這般深厚,更沒想到,公主原來才是在下”
話沒說完,輕而銳利的破空聲便迎面襲來。
葉漉側身躲過,看著那紙張從自己眼前割裂空氣而過,唇角的笑一僵,倒也沒再繼續,只換了個話題“不過也難怪公主不怕她知道后會的反應了,原來是早便做好了準備。”
葉漉將先前聽到的話在腦海里一串,便大約推測出了事情的經過。
烏黑的眸中閃過一縷暗光,葉漉幽幽道“讓能與駙馬接觸到的人聽到公主對何三公子的惻隱之心,又在背后將此事推給旁人,公主殿下真是好計謀,怕是連公主的部下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利用了吧。”
沈竹綰沒有回應她的話,只道“葉閣主倒是喜歡揣測旁
人。”
葉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只是覺得駙馬未必太過可憐。”
沈竹綰淡淡抬眸“不勞閣主費心。”
葉漉嗤笑一聲,沒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距離繡娘失蹤已經過去三日,公主卻仍舊未曾傳來有關的消息,這讓蕓娘心頭焦灼不已。
她已經在家中待了三日了,每日都度秒如年,眼見著外邊天色又要黑下去,蕓娘終于嘆息一聲,進了屋子。
正欲關門,一只手忽然按住門框。
蕓娘下意識要驚叫出聲,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卻一把捂住她的嘴進了屋子。
片刻后,蕓娘驚恐地看著對面的男子,顫聲道“你想做什么”
“別緊張。”那人道“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關于你女兒的下落我能幫你找到,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不可能。”蕓娘一口否決“若是叫我做出什么傷害陛下的事,我不會同意的,哪怕我與繡繡都死了,也不會答應。”
“你這般衷心又是為何呢。”黑袍人嗤笑道“你當真覺得公主有在替你找尋你女兒的下落”
“若真是如此,你又怎會被遣回家不得入宮,至今也未曾叫你回去。”黑袍人說著笑了一下“那是因為公主在防著你啊。”
“至于你女兒的下落,除了你,沒人會關心。”
黑袍人說的不急不緩,蕓娘的神色卻在一瞬有些搖擺,但隨即又堅定起來,還未曾開口,那黑袍人便拿出一件繡帕遞到她面前“放心,我不是叫你給陛下下毒。”
他將那繡帕放到蕓娘面前,復又拿出一個瓷瓶放到她面前“這只是一些安眠香丸,點了只會讓人困倦,并不會危害到性命,我只需要你將陛下寢宮的香丸換一樣。”
“若是不信,你今夜可以自己試試。”黑袍人說完便起身往外“機會只有一次,你的女兒是生是死,可全在你手上了。”
繡娘繃緊的身體終于在黑袍人走后放松下來,她緊緊捏著那張繡帕,手臂顫抖泣不成聲,不出片刻,又目光閃爍,將那香丸拿起放入自己的香爐內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