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駙馬,即便有著官職在身,也不過是依靠著沈竹綰而活。
她們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們只是合約夫妻,今年是第二年。
“是啊。”季容妗勾唇嘲諷地笑出聲“你是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你多高高在上,不過是一條人命,對你而言,多么微不足道”
于她而言不過是一條人命,有什么好在乎的,江南水患死了那么多人,也不過是公主一個點頭,一個眨眼之間就做好決定的事。
面對一個死了就再無后顧之憂的人,沈竹綰有什么理由放過她。
憑自己的感受
沈竹綰何曾在意過她的想法。
“放肆”沈竹綰打斷她,眸中寒意迸發“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季容妗上前一步,不避不讓“對公主而言,我不過是公主的臣子,亦是公主可以隨意蒙騙丟棄的棋子,是嗎公主殿下”
“季容妗,滾出去。”
“是嗎公主殿下”
沈竹綰微微瞇著眸子“本宮說,滾出去。”
話音落下,無形氣波在空中蕩開,季容妗被那氣波波及,猛地吐出一口血,將屏風撞到在地。
季容妗垂眸低聲笑著,邊笑邊跌跌撞撞地起身,幾次站起又被絆倒,最后支著身子站起走到門邊,笑著扭頭“我知道了,公主殿下。”
沈竹綰原本只想看她還想說什么,卻在抬眸瞧見她臉上兩道明亮的淚痕時,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
季容妗踏著光出去,兩扇門在她身后合上,將她的身影遮蓋。
屋內重新恢復了寂靜,除卻那倒塌的屏風,一切都沒有變化。
沈竹綰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抬眼看了眼書架的方向,冷聲“看夠了沒。”
葉漉緩緩走出,彎了彎唇“公主,可是小季子氣的你,沖我撒什么氣”
眼見著這女人周身內力有向掌心匯聚的情況,葉漉輕咳道“小季子確實說的過分了,不過公主你一句解釋也不說,下手也不留情面,也難怪她那般生氣了。”
“她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
葉漉愣了愣,才發現好像從進來開始u,季容妗好似就認定這事是公主做的般,不應該啊
等一下,她忽然抬頭看向沈竹綰。
該不會,她今日順手殺的那些人是小季子派去的
難怪她那般篤定地就認為是公主做的。
沈竹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面色更沉了幾分。
葉漉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公主,比起這個小誤會,小季子怕是更不能接受接下來要做的事。”
沈竹綰目光微閃,凝在掌心的那一擊終究還是揮了出去。
經此一事,季容妗許些日子未曾回過公主府,甚至于連早朝也不曾去,每日只待在季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季父季母從旁得知了這件事,都沒有打攪她,季容妗也難得安穩過了幾天日子。
直到某一日,季太傅下朝回來后,走到發呆的季容妗面前,輕聲嘆息“你江伯伯走了,你去看看吧。”
季容妗這才仿若被驚醒般回過神,匆匆與季太傅對視一眼,季父朝她點了點頭,道“或許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季容妗匆匆趕到時,江家宅院已然掛上白幡,風一吹,便融于雪色,徒留幾分冰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