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叫寧王有種直入骨髓的熟悉,然而沒等她多看,眼前的女子便劈手搶過她手中的面具,再度卡在了臉上。
那張臉從自己眼前消失,寧王才緩緩回神,她盯著葉漉,身子緩緩放松了些“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
“現在確認好了”
聲音仍舊有著說不出的冷意。
寧王目光微頓,點頭,轉身往座位上走去“你娘在宮中待了十幾年那與陛下的關系”
沒待她說完,葉漉便情緒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
,呵斥道“若是寧王不信,大可不參與救我娘的行動,何必如此出言懷疑,我娘雖在皇宮多年,可從未忘記自己是楚國人,不然殿下以為,當初晚宴上陛下如何能吃下那毒藥我娘又為何要幫你在香爐中點迷煙,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們綁了我妹妹”
說起這個,葉漉便開始罵道我倒是沒想到,我給寧王和丞相出謀劃策,你們卻轉頭就綁了我妹妹,還威脅我娘親。”
寧王被她的怒火沖的一怔,緩緩回想了一下,才發現,當時何栗的確與她說過,綁了皇帝乳娘的女兒,意圖借此來威脅皇帝的乳娘做事。
只是誰能想到,皇帝的乳娘竟然就是她當年的丫鬟。
寧王目光閃動,有幾分不自在,道“那是何栗做的事,我不知情,更何況,當時你也沒告訴我,你娘就是皇帝的乳娘,綁來的那丫頭就是你妹妹。”
葉漉皮笑肉不笑道“現在寧王知曉了又怎樣,不還是要懷疑我們母女二人。”
她瞥了眼座位上的女子,轉身往外走去“既然寧王不肯信任我,那么也罷,我會獨自將我娘從皇宮救出來。”
說著,便抬腳往門外走去。
寧王沉聲叫住她“等一下。”
葉漉停住腳步,側過眸子。
“此事我知曉了,我會盡力幫助你,不過發兵一事,還得等上一等。”寧王眸中閃過些思索“我得先通知一下楚國那邊。”
葉漉抿了抿唇,道“好,那我最后再信殿下一次。”
出了寧王府,葉漉深深出了一口氣。
腦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先前沈竹綰與她說的話,當時她全盤托出自己的身份后,將有關寧王的事也與公主說了,之后,公主也告訴了她一件驚人的事。
機緣巧合,當年南宮恙身邊的小丫鬟并沒有死,而是進了皇宮,還成了陛下的乳娘蕓娘。
從晚宴過后,沈竹綰便開始留心蕓娘的舉動,直到某一日發現她有些習慣是楚國那邊才會有的,一番調查之下,不僅拿到了那枚玉佩,還從蕓娘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
利用這個身份,沈竹綰很快便設計了逐步取信寧王的一系列事情。
當時葉漉還在想,為何沈竹綰不一開始就讓她說出蕓娘沒有死的事,但結合如今看來,若是她一開始就說出這件事,以寧王的性子,自然不會太過相信。
但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再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為了母親安危而將這個消息說出的樣子,寧王即便再多疑,也該信了。
沈竹綰這個女人,將人心算計的明明白白。從江南水患時起,她便在做局,如今局已快成,即便自己與她合作,也不知曉全部的情況,只能等著最后結果,從而推測一些過程。
季容妗消沉了好幾日,林將軍也很貼心地給她放了幾日假,沒叫任何人去打擾。
時間一長,軍營里和季容妗關系近點的人,都知道她最近情緒不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這是季容
妗待在帳篷里沒有出門的第二日,訓練完后,茍活難能有點空閑時間,便叫了遲猴和大伙一起,準備去探望探望季容妗。
一群人步子剛邁開,便被林長存叫住了。
他看著這群人,問道“你們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