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手掌與她輕輕相扣,季容妗瞥眸看去,借著那一縷光,看見女人眼底似也有淚光閃過。
拜堂完,理應鬧洞房灌酒,但沈竹綰在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兩人都是女子,來人再怎么厚臉皮,也不會灌兩個女子喝酒。
再退一步說,小皇帝還在現場呢。
只是此刻的小皇帝看上去略微有幾分郁悶。
季容妗自然知曉他為什么而郁悶,只是眼下,她沒有那么多時間關注,彼時她正與沈竹綰一起,站在最前方,手中端著酒盞遙遙對著眾人舉杯。
“感謝諸位的祝福。”
季容妗沒有多言,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便欲喝酒。
謝林鳶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小j梁,別自己喝啊,與公主殿下喝交杯酒”
她嘴皮子打滑順利地拐過彎,道“今天大喜的日子,應當喜慶些。”
季容妗用警告的目光悄摸摸看了眼謝林鳶,謝林鳶轉過頭裝作沒看見。
季容妗正欲開口揭過這個話題,沈竹綰便端著酒盞到了她面前“阿笙。”
美人在前,手中銀盞閃著亮光,她眸中的光彩卻比這更為奪目,季容妗輕輕吞咽了一聲,拒絕的話是怎么也不可能說出口的。
她們手臂交疊,唇瓣觸碰到酒盞前,心有靈犀地互相對望了一眼,這一眼,萬千柔情皆藏其中,以至于酒水入口的辛辣也全數變成了回味悠
長的甘甜。
謝林鳶看得起勁,與一旁的江楠語道她們兩還真是含蓄啊,這都不親”
江楠語失笑,回首準備拿酒,忽然碰倒了桌上的酒壺,碎裂聲響起,嘩啦啦的酒水將桌面染濕,也包括那一張請柬。
看著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江楠語有幾分尷尬,好在常青山等人很快過來幫忙,正在收拾間余忽然聽見謝林鳶疑惑的聲音“這是什么”
眾人順著她指的看去,只見原本請帖空白的小人下方,忽然出現了兩行字。
兩行字字跡不同,顯然是出自于兩人之手。
江楠語看完后一臉高深莫測,嘖嘖嘆道“誰說她們含蓄了”
謝林鳶“”
她目光幽怨地看向前方的兩人,指了指手中請帖,對著季容妗豎起了大拇指。
季容妗無聲笑了笑,外邊的來賓有人幫著招呼,她便牽著沈竹綰回了房間,手中還順了一張不知從哪拿的請帖。
她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將請帖用茶水沾濕,而后走到她身旁坐下,輕笑“綰綰,你看。”
季容妗指著一處地方,便見著原本的空白處在水的浸潤下逐漸浮現出字跡。
沈竹綰看了一眼,便將請帖遞回到她眼前。
季容妗微愣,怔然接過開口“你,你不喜歡嗎”
她心底生出些無措來,可下一秒,女人便無奈地指著那地方,道“阿妗,你再看看。”
季容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原本的一行字跡逐漸變成了兩行。
第一行寫著季容妗愛心沈竹綰
這是她用特殊墨水寫上的,只有在水的浸泡下才會出現。
季容妗記得,她分明只寫了一行,可現在,她寫的那行字跡下端端正正地出現了另一行字。
寫著沈竹綰愛心季容妗
原來她早便發現了,還在暗處給予了回應。
她用力將女人抱住,低聲笑著“好綰綰,什么時候發現的怎么也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