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幾人赤條條的上半身上,道:“衣服穿好。”
一群大漢面面相覷,從頭上拿下林長存扔過來的衣裳,瞪眼道:“這,都是男子,穿與不穿又有什么區別?”
林長存瞪了他一眼,煩躁地轉開頭道:“算了,別去了,她這些日子心情不好。”
幾個大漢臉上寫滿了疑惑。
茍活與他們不同,他是個心思玲瓏的,一直做林長存的親兵,對他也更了解一些。
他想到從一開始季大人進軍營時,小將軍對她分明還有些若有若無的敵意,但后來,許是并肩作戰的時間長了,小將軍對她倒沒有一開始的敵意了。
甚至最近兩個月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有那么幾天,茍活看見,林小將軍還曾偷偷摸摸地減少季大人的訓練量。
這兩日更是,時不時還會讓廚房給季大人開個小灶,甚至還知道她心情不好。
不對啊,這他是怎么知道的?
茍活不知哪根筋一跳,忽然瞪大眼睛,我勒個去,林小將軍不會喜歡季大人吧?
可他們都是男子啊,并且季大人的妻子不是公主嗎?不對,林小將軍以前不是還喜歡公主嗎?
反應過來后,茍活一臉見了鬼似的看著林長存。
林長存被他看地一陣惡寒,揚拳作勢要打他:“你那是什么眼神?”
茍活眼珠子一轉,嘻嘻笑道:“小將軍,我們知道季大人心情不好,所以準備去看看她,順便讓她開心開心。”
林長存一拳砸在他身上,湊過頭:“你們想怎么做?”
他得看這些這群人,萬一這群沒腦子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就完了。
茍活湊到他耳旁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
林長存聽完一臉菜色,上下打量了茍活和他身邊的幾個壯漢,憋出一句話:“你們幾個,沒問題吧?”
茍活捂著胸口,一臉小媳婦樣:“人家可是純正的男人喲~”
林長存:“……滾。”
季容妗緩了好幾日,除卻一開始的傷痛外,也終于冷靜下來接受了季太傅已經死了的事實。
斯人已逝,她如今又不能貿然回京,只以茶代酒,舉杯對著京城的方向遙遙一拜,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定會完成季太傅的畢生所愿。
消沉悲痛了幾日,季容妗想,如今也是時候該繼汁源由扣摳群以,幺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可來咨詢續投入戰場了,楚國一日不退,她便一日不能回京祭拜,況且,還有季母在等著她。
她神思微動,提筆開始寫家書,落至最后一筆時,帳篷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是茍活的。
“季大人,請問我們可以進來嗎?”
季容妗將那封信蓋好,頭也不抬地道:“進來吧。”
外邊傳來一陣推搡的聲音,不多時,第一個被推進來的人站在了她眼前。
季容妗抬眸看去,折信的動作一頓,差些將信紙撕爛。
第一個被推進來的人赫然正是林長存,然而此時,他套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草裙在黑色衣袍外,隨著他走進來的動作,那身草裙還騷包地飄了起來,配合著他黑臉僵硬的表情,格外詭異。
季容妗眼角抽搐,一副沒眼看的模樣,道:“林長存,你這是要做什么?”
林長存黑著一張臉,扭頭喝道:“進來。”
他聲音很大,隱隱帶著幾分怒氣,季容妗一臉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去,緊接著,她的帳篷內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穿著草裙的大漢。
季容妗:“……”
茍活卻像是看不見她的表情般,對她擠眉弄眼了一番,而后一伸手,大聲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