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五條悟果斷上前一步插進兩人中間，化身一堵肉墻切斷兩人交流的途徑。
鬼燈動作一頓，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睜著一雙無辜的藍眼睛看回去，變魔術般從身后掏出一個東西，笑瞇瞇問道“吶吶鬼燈大人，這個是什么”
“地獄蝙蝠蛾的幼蟲，以亡者血肉為食，能有效儲存亡者產生的怨氣，是一種地獄常備藥材。”
“藥材主要拿來做什么呢”
白綿從五條悟背后走出來，繞著鍋子走了半圈，來到兩人對面。
跟兩個大高個站在一起壓力實在有點大，仰得脖子都酸了，還是保持一下距離比較好。
“蝙蝠蛾是極佳的宿體，能夠有效吸收儲存怨氣和咒力，亡者被烹煮出的怨氣或咒力很快會消散，蝙蝠蛾幼蟲能夠在其散盡前將之吸收儲存，隨后連帶蛾子繼續烹煮，就能獲得一鍋強效詛咒藥劑。”
“哇哦”
她發出一聲驚嘆，“所以鬼燈大人是為了煉制詛咒藥劑”
“那是附帶目的。”
鬼燈動作麻利地將稀奇古怪的材料加入鍋中，一邊向她解釋。
“像咒術師這種特殊人才在打入地獄前都需要進行特殊處理，不然他們很容易憑借自身能力在地獄鬧事，給我們增添額外的工作。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就是熬一鍋天罰鍋，破壞靈魂中產生咒力的中樞。”
“只不過咒術師的死亡率實在太高了，我們積壓了很大一批沒來得及處理，只能暫時將蝙蝠蛾與咒術師們養殖在一起，依靠蛾子慢慢蠶食他們的力量。”
于是才叫羂索鉆了空子，與那么多亡故咒術師簽訂了契闊。
白綿下意識腦補了一下人蛾共處的畫面，又打了個寒戰。
“產生咒力的中樞可以被破壞”
五條悟抓住重點。
如果是真的那可好玩兒了。
“術式可以被破壞，咒力中樞自然也能，人類沒有研究出來只不過是因為對靈魂認知太過淺薄。不過每次投胎都是新的開始，被破壞的部分也會被隨機修復或是激活，所以人間會不斷有咒術師誕生。”
“靈魂啊”
白綿很快聯想到了特級咒靈真人，他的術式便是通過改變靈魂的形狀，來使得自己擁有近乎不死的能力。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如果按照這種說法，那豈不是全人類進化才是正確道路
”
她不自覺看向地上還沒恢復的羂索醬，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還搞得他們像是反派
“人類本就一直處于進化過程中，能力者越來越多是必然的趨勢。”
鬼燈淡定極了，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不過進化是一個緩慢的進程，任何人為干預都是揠苗助長，對人類并沒有好處。”
“原來如此。”
白綿恍然，看著鬼燈走到地上那灘羂索醬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瓶不知名藥劑。
隨著兩滴藥水滴落，地上那血刺呼啦的一攤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合，沒多久便凝聚成一個完整的人形。
鬼燈不想聽他廢話，直接用那顆菌柄長著不知名菌絲的蘑菇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干脆利落地給人丟進了“咕嘟咕嘟”直冒泡的大鐵鍋中。
羂索和白綿同時臉色大變，綠了又青、青了又黑，五彩繽紛好不熱鬧。
不、不愧是地獄，隨隨便便一個東西都這么重口。
捂住嘴，她強迫自己不去看被菌絲爬滿半張臉的羂索。
五條悟倒是興致勃勃，還特別有干勁地拿起長柄勺幫忙攪拌。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白綿便發現鍋子里的湯汁顏色越來越深、味道也越來越難聞，同時羂索也沒有一開始精神，整個人變得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