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奚家的人,宋漪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晚晚應該早就不記得那個人了,怎么可能還跟他有聯系。
終岳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但還是撫了撫宋漪的手,安慰她“別想太多,晚晚這么聽話,一定有分寸的。”
宋漪一顆心仍然懸著,但還是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貴賓休息室里,原本適宜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幾乎要被凍結。
江知槐面色不快地望向門口的人,張口想要呵斥,但在看清那人的樣子后,又遲疑地停頓了一下。
站在門口的男人冷冷看著他們,俊美無儔的面容如同結了一層冰,強勢的氣場看起來便不是普通人。
能夠讓外面的服務員在知道他在里面的情況下還放進來,想也知道男人身份不簡單。
江知槐眼底多了幾分敵意,但還是壓著火氣,平靜地問道“你是”
剛問出口,就注意到男人手上拿的鑰匙,心里的怒意更盛,“明知道里面有人還闖進來,這樣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就見剛才還貼在窗戶上躲他的少年像幼兔一樣蹦直身子,輕軟的聲音驚喜地喊道“奚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江知槐頓時皺緊了眉。
奚先生
這人竟然是奚家的人。
他回國也才兩年,家里跟奚家的接觸又不多,即使知道這是奚家的人,也還是沒認出這是誰。
江知槐的臉色緩了緩,轉頭看向終云晚,聲音放輕“小晚,這是你認識的人”
終云晚的視線本來粘在奚厭身上,聽到江知槐的問話,又看向他。
只是還沒來得及回答江知槐的問題,就被打斷。
“終云晚,”男人第一次喊他的全名,聲音像是凝上了一層冰霜,“過來。”
終云晚措不及防被點名,像是被教導主任揪住的乖學生一樣,后背都輕輕繃直了。
他乖順地朝男人走去,微微仰起頭看向男人,眼神像是在問他怎么啦。
江知槐眼神逐漸凝固,一直等終云晚走到男人身邊,才回過神來。
他緊緊盯著終云晚臉上熟悉的依賴神態,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一刻,被終云晚全神貫注看著的那個男人在他眼中無比礙眼。
“小晚”
“他是誰。”男人沒有起伏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終云晚被奚厭冰冷的眼神凍得縮了縮脖子,朝江知槐看了一眼,回答他“他叫江知槐,是我的朋友。”
奚厭掃了那人一眼,唇角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語氣聽不出是在嘲諷還是在思索“江家啊。”
江知槐捏緊了拳頭,用盡全力才忍住沒在終云晚面前失態,控制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跟小晚還有一些私事要解決,還請奚先生先回避一下。”
奚家的人他確實得罪不起,再加上這人跟終云晚的關系看起來不一般,他不想給終云晚留下不好的印象。
聽到江知槐的話,終云晚才想起他們剛才說到了哪。
好像正說到他有交往的人,還在江知槐面前把奚厭夸了一通,雖然其中一大半都是他編的。
終云晚耳尖紅了起來,慶幸奚厭剛才沒聽到那些話。
奚厭目光落在少年像桃花瓣一樣泛紅的耳朵上,眼睛微微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