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你好。”蘇辰向趙戎點頭招呼,笑道“我要謝謝你,又救了我的養子一次,也要麻煩你照顧他了。”
“請替我保管好,我留在人世間最偉大的作品。”
蘇辰還有另一個極少數人知道的身份,他是蘇長夜的養父,用正常流程將蘇長夜從一間正規福利院領養走,教養了蘇長夜七年之久。
“他不是你的作品,蘇辰,他是將你親手送上絞刑架的審判者。”
“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你又在害怕什么。趙警官,你看向我孩子的眼神充滿了驚懼,他那么可愛乖巧,難道會是你的噩夢嗎。”
“確實,我這些天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回去七年前,用各種辦法殺死親手將他送進那間福利院的自己。”
親手將他送到你手中的,是我自己。
紅色筆尖微顫,畫下一個抖動的圈,圈住下面的合照。
療養院背景前,蘇長夜手臂撐著輪椅背,俯身與坐在輪椅上的女士說笑。
這名女士就是蘇辰的妻子,蘇辰伏法之后,妻子的精神已經失常,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正常溝通交流,一旦發作就恐光厭食,什么也不敢吃進嘴巴里,后來蘇長夜專門去修學廚藝,將食物做成花的形狀,這才終于哄著她按時吃飯。
照片里,蘇長夜俯身間,脖子上的白繩暴、露。
所以,是在蘇辰身邊的時候,開始聽見所謂神明的聲音。
“這不就是精神控制后遺癥”趙戎越想越像那么回事,急步在室內走來走去,又自我否認“不對,身為蘇長夜的心理醫生,江夜白也不是酒囊飯袋,不可能沒有考慮過幻想癥啊、臆想癥之類的精神分裂癥。”
在趙戎第一次提出時,江夜白就堅定地否認了“你們這些外行不要有點風吹草動就開始甩鍋精神分裂癥,人的精神哪有那么容易分裂,你以為是微笑表情包嗎說裂就裂。”
但是無論趙戎如何追問,江夜白都以職業道德為理由,拒絕透露自己的判斷依據。
掩面長嘆,趙戎有氣無力道“你這混蛋小子,究竟跑去哪里了要是再落進什么邪魔外道的掌心,我真的要自殺謝罪了。”
抹了幾把臉,強自鎮定精神,趙戎看向第三豎排。
最上面的位置留白,下方貼了一張轉款記錄。
轉款人許蔚,當前身份是在校大學生,經濟條件并不富裕,但是每個月堅持向東城福利院捐贈一筆錢。
趙戎將收集來的東城福利院相關信息貼在轉款記錄下方。
東城福利院創立至今剛滿三年,現任院長名叫莊魚,畢業于師范大學幼教專業,畢業后靈活就業了一年,然后就空降成了福利院院長。
趙戎在許蔚和莊魚之間連了根線,橫線寫下蘇長夜的名字。
蘇長夜在中心醫院住院期間,莊魚曾去看望過一次,還特意避開了趙戎在的時間。
而許蔚,經過趙戎軟磨硬泡極限拉扯,終于從江夜白口中撬出來,正是當初那名意欲跳樓輕生的女孩名字。
趙戎又在東城福利院下方畫了三道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