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魚混不在意。“當時的轉賬記錄和賬戶都給你了,你是警官,如果覺得有問題就去查唄。”她端詳趙戎幾秒,忽然壓低聲音,輕飄飄道“趙警官,你說,買畫人會不會就是畫中人啊”
“什么”趙戎竟然向后跳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莊魚躬身捂住肚子。“哎呦,趙警官,你膽子這么小,怎么當警察啊。”
“別鬧了。”趙戎抹一把額頭,再看一眼畫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莊魚打岔,令人恐懼的注視感消失,畫像乖巧地懸掛墻上,僅僅只是一幅畫而已。“你沒有感覺來自畫像的注視感嗎擺放在人來人往的長廊合適嗎”
“看過這幅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被注視的感覺,不過蘇長夜說啦,神明大人的目光是為了提醒世人,莫忘自省自愛,永存仁慈之心。你看,很適合擺給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看啊。”
趙戎“我大概明白他為什么選中你來當院長了。”
“畫也看過了,說回正事,這次找你來是因為這個。”莊魚點開信息界面,將手機遞給趙戎。
看清發信人的名字,趙戎剛壓下的雞皮疙瘩又紛紛起立。他咽了口口水,從口袋掏出一只手機,莊魚一眼認出,那是蘇長夜的手機。
“失蹤立案之后,我就調查了蘇長夜的房間,在臥室找到這部手機。”
也就是說,至少一天前,蘇長夜的手機就在趙戎手中。
莊魚也感到一絲冷意。“那發信息的人是”
“不是我。”
“開玩笑吧。”
趙戎抬起頭,直視莊魚的眼睛。“你覺得好笑嗎。”
“”很遺憾,警察明顯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莊魚搓了搓胳膊。“所以,我手機里面的這個蘇長夜,是誰”
趙戎當著莊魚的面直接撥打發信人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趙戎另一只手中,蘇長夜的電話鈴聲悠揚,在畫像注視之下的長廊回蕩。
“先生,歡迎回來。”
蘇長夜解下口罩、眼鏡,留下一句“請不要打擾”,直奔臥室旁一間上鎖
的房間。
蘇一被關在門外,微微歪頭不解。
整個玩家房間里,只有這一間房上了鎖。但是探知欲不是管家的美德,蘇一盯著房門看了幾秒,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長寬只有兩米左右的狹小房間,一面墻壁被落地鏡占滿。鏡中少年一件件解下衣服,直至赤身裸、體,取下鏡子旁懸掛的長鞭。
“啪”
短鞭風聲呼嘯,抽打在肩背,瞬間皮開肉綻。
鏡中少年目光沉沉,隱含瘋癲,口中念念有詞。
“殺欲。”
“暴怒。”
“惡念。”
每一聲判罪,都宣告數下鞭刑。
背部血肉模糊,肌肉在鞭聲中戰栗。蘇長夜幾乎扭曲地折磨自己,在原來鞭傷之上反復疊加新的傷口,疼痛鞭笞神經,驅逐著隱藏在理智之下的鬼魅。
優雅的紳士坐在對面,手握刀叉,一點點教導男孩用餐禮儀。溫柔又有耐心,曾是男孩幻想中完美的男性長輩。
“長夜,你定會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
血色污染視野,男人貼身的西裝變成白褂,刀叉之下的肉排卻變成了流血的人體。
“長夜,人類之間也分為獵食者與獵物。”
“餓了嗎,來,daddy帶你去吃飯。”
“滾開”
唰唰,鞭聲擊碎幻影,化作真實的疼痛猛擊血肉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