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夜口口聲聲要她找的東西,就放在她的掌心。
“保重。”蘇長夜啟唇,沒有發出聲音,聞秋雨從他的唇語中讀道。
“你”
蘇長夜豎指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眨了下右眼。“去吧,好好活下去。”
“告別完了嗎再說下去,我可要吃醋了。”傀儡師已經等在前面。
蘇長夜看了他半晌,什么也沒問就越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向餐廳走去,沉默了一陣,傀儡師又道“你不問我為什么要陪你一起去檔案室嗎。”
蘇長夜“沒興趣。”
問了傀儡師也不一定說實話。蘇長夜從一開始就接受了實力不如人的事實,傀儡師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不是他能左右的。既然無法改變受制于人的現狀,不如省些不必要的力氣。
“蘇長夜。”
傀儡師很少正經念過蘇長夜的名字,這一聲黏膩濕滑,鉆進耳根,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食指輕輕敲擊墻面,兩人隔了半個走廊,卻像一下一下點在蘇長夜的頸椎骨節。
“你很清楚,我一個人也能通關。”
“你也很清楚,我沒有留活口的興趣。”
“那你說說看,我為什么到現在都還在容忍他們。”傀儡師轉動著纏繞傀儡絲線的指環。“我的耐心所剩無幾了,想清楚再說哦。”
這個問題不需要費心。蘇長夜道“因為我。”
傀儡師想利用他打開彩蛋,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經歷過彩蛋副本。
“可是現在我對你還有價值嗎”
“哈。”傀儡師笑了,那種陰暗的危險氣息隨這聲輕笑消散。“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傀儡,我可以起誓,從今往后只擁有你一個。”
“你還必須起誓,我是死在你手中的最后一個。”蘇長夜神色認真,似真的在與傀儡師討論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傀儡師有種感覺,如果他現在作出承諾,立刻就能得到蘇長夜。
這一下,給傀儡師整不會了。
“你是認真的,為什么”
蘇長夜笑了,容色姝麗,半邊臉染血,像是血霧里盛綻的純白妖花,邪氣與圣潔在他血肉里抵死糾纏。
“我是有罪之人,理應判死。能用死亡換取一些價值,怎么看都穩賺不賠。”
伴著淡淡的血腥氣,蘇長夜欺近傀儡師。
離得近了,傀儡師嗅到清冷檀香,禁欲的氣息被血腥侵染,生出一種禁斷的旖旎。
耳畔拂過溫柔的輕語。
“我也愛著你啊。如果我的死亡能救贖你,要我怎么忍心拒絕。”
“你的耳朵紅了。”蘇長夜的掌心貼上傀儡師的胸膛,“你的心跳得好快,撞得我手心好疼呀。”
微冷的氣流拂面而來,傀儡師猛地退后,在蘇長夜貼向臉頰前拉開距離。
他呼吸亂了一瞬,胸口一陣鈍痛,黑色的布料被血濡濕,深了大片。
“好冷淡啊。”蘇長夜眉眼彎彎,手掌心躺著一枚染血的刀片,似乎被血的清甜吸引,舌頭探出唇齒,小貓舔水一般,好奇地點了點刀片上的心頭血,倏地皺眉。
“你的心好臟。”蘇長夜嫌棄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