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嗎”洪子宵問。
江遲搖搖頭“這祖宗不去,回我家。”
洪子宵擰了擰鑰匙,踩下油門“哎呦,老四怎么氣著你了,你居然舍得罵他。”
江遲把來龍去脈大概講了講,隱去了穿書的那塊兒,只說自己在六樓就遇見銀毛欺負一小孩,都告訴秦晏要注意點,秦晏卻還這么不小心,一點不聽話。
洪子宵沉吟道“林燁我聽說過那小子,也是酒吧夜店的常客,但他跟咱們不是一個圈子,我回頭打聽打聽他一般去哪兒玩,逮個機會套他麻袋,玩人玩到咱們兄弟頭上,瘋了吧他。”
江遲眼神很涼,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冷冷道“近兩個月他玩不了了,我那一腳至少踹他個胯骨移位,在床上躺個把月都不算長,蹦迪肯定是蹦不動。”
洪子宵瞥了眼后視鏡,余光看到鏡子中的江遲眉眼冷厲,盛氣凌人,竟然十分陌生。
洪子宵心頭生出幾分凜然,疑心是自己看錯了,扭身去找江遲“你這是什么表情三分譏笑、三分薄涼、三分漫不經心,你要干啥,不要太帥哦親,寶寶怕怕。”
聽到洪子宵跟他說話,江遲周身的強盛氣場瞬間消散。
洪子宵松了口氣“臥槽,你剛才像被邪神奪舍了,跟他媽的修羅附體一樣。”
江遲扶額,無語道“開你的車吧看路看我干什么”
到家后,洪子宵找來個家庭醫生。
醫生檢查后表示沒什么問題,說了幾條注意事項,和江遲從網上查的差不多。
洪子宵送醫生下樓,順便從酒店叫了送餐服務。
酒足飯飽,洪子宵把盤子放回餐車上,推到樓道里等服務員來收“住這兒是真方便啊。跟住酒店一樣,一整層就你一戶,這也太爽了。”
江遲靠坐在地毯上玩魔方“等我家再建酒店,頂層給你也留一間。”
洪子宵抻了把椅子坐過來“我要想住就住你這兒,自己住有什么意思。”
江遲把魔方六面拼好,隨手扔給洪子宵“住唄,我也沒不讓你住。”
洪子宵把魔方擰亂,又扔給江遲,感嘆道“高中時候,你、我、還有老方,咱們總一塊兒住,你上了大學以后像變了個人,不怎么跟我們玩了。”
江遲繼續拼魔方,隨口道“現在不又跟你玩了嗎”
洪子宵呵呵笑“是,我們當時還說,考上985是不一樣啊,都看不上我們普本大學生了。”
江遲瞥了洪子宵一眼,笑罵“滾蛋,方思折跑國外念名校你不說
,我一個大四復讀生你酸什么酸。
洪子宵輕笑著搖搖頭ツ,沒說話。
屋內安靜下來,細碎的陽光透過紗簾,打在床頭,正好落在秦晏臉上。
秦晏還在昏睡,被光晃得微微皺起眉頭。
江遲反手拉上半邊窗簾,擋住惱人的陽光。
洪子宵雙手枕在腦后,看向床上的秦晏“好像自打你遇見老四,就什么都好了,一切都回歸正軌了。”
江遲眉目溫柔,慢聲道“是啊,我也許就是為了他回來的。”
洪子宵心里很高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么。
就是很好,特別好。
他突發奇想“我給老方打個電話,給他叫過來打牌,今天來個追憶青春。”
在洪子宵追憶青春前,江遲先追憶了一把青春,重溫了被大哥支配的恐懼。
他把他大哥江沨落在壽宴了。
開車漂移離開時多瀟灑,被江沨罵的時候就多狼狽。
江沨打電話罵了他足足半個小時。
見江沨一如既往的暴躁,江遲選擇性隱瞞了在壽宴上打人的事,只說自己帶著朋友先回來了。
江沨堅持認為江遲在和小男朋友鬼混,洪子宵和方思折聯名作保,才勉強把江遲保了下來。
江遲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江沨知道他在壽宴上,把林家小少爺踹出八米遠,會不會直接化身霸王龍,一口把他頭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