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江遲,這必須得我來說。”
江遲沉聲道“好,你說吧。”
一見到江遲,秦晏積攢的勇氣又開始消散。
他后退半步,想從江遲身邊退開,但終究是眷戀這份溫暖。
秦晏低下頭,抵著江遲的肩膀,全身都在輕輕顫抖“江遲,我太怕失去你了。”
江遲說“不會的。”
正這時,江遲身后的電梯又叮的一聲輕響。
江遲和秦晏暫時分開,同時轉身看向電梯。
江家的司機捧著木盒走出電梯“二公子,您把這個落在車上了。”
江遲這才想起來此行來麟樂樓的目的。
他今天是來見主角攻的,還帶著他爹交待的任務。
真是掃興。
司機送完東西就下樓了,走廊里又只剩下江遲和秦晏兩個人。
江遲拎著木盒,解釋說“這是我爸讓我帶給秦晏的,一個兔毫盞,南宋藏品,上回秦晏借我爸個黃釉盞看,他稀罕的不行,非得把好東西拿出來跟人家顯擺。”
秦晏目光從木盒上一掃而過,牽起江遲的手往桌邊走去“我不懂這些,是聽洪子宵說江伯父愛好這個,才托人弄來一個,你爸要是喜歡就留著玩吧。”
江遲“啊”
說話間,二人走到了餐桌旁。
秦晏親手為江遲拉開椅子“先坐。”
江遲坐了下來,四處望了望,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晏呢”
秦晏在江遲對面坐下“我就是。”
*
江遲倏然看向秦晏。
秦晏面容一如往昔冷淡,眸光卻碎星般顫抖“江遲”
江遲心中隱約有一種答案,但那答案太不可思議,也太難以接受。
與此同時,一條暗藏的邏輯線條終于清晰,從前所有刻意忽略的細節全都串聯起來,組合成一個完全說得通、也更合理的謎底。
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和書里性格差異如此巨大;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毫無生活常識;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畫畫很難看;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氣場那么強;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揮金如土;為什么江遲認識的主角受總是莫名其妙跑到國外去
蛛絲馬跡太多了。
然而就像在解一道高數題,已知條件給錯了,在否認題干之前,江遲怎么解都解不出正確答案。
誰去會懷疑已知條件呢
可即便如此,在徹底觸及到真相前,江遲還是毫無意外地躊躇了。
他下意識否認心中的謎底,脫口而出道“什么意思”
秦晏沒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江遲。
他身著挺括的高定西裝,墨藍領帶用鉑金領帶夾固定在胸前,又端正又貴氣,額發梳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修復貼和美容燈的效果很好,秦晏額角的傷已經
徹底痊愈,只剩一道極淡的粉印4,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
江遲看著那道粉印,心臟劇烈收縮。
他如同陷入一場醒不來的噩夢中,也像墜進了深海里,一直在往下沉。
像是有什么東西包裹著江遲,他感到無比窒息。
秦晏抿了下嘴唇,去握江遲的手。
在秦晏碰到江遲指尖的瞬間,江遲條件反射般抽回了手。
秦晏面無表情,也收回手“你已經明白了。”
江遲臉上溫和的笑意還未散去,目光卻先涼了下來“我該明白什么”
秦晏鳳眸微垂“你先別生氣,江遲,無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江遲眼神鋒利如刀,比寒風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