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眼眶微熱,氣沖沖地瞪著江遲。
那眸光明若天璇,亂星般顫抖。
江遲最看不得秦晏這個眼神。
秦晏這雙冷清的鳳眸里,總是該盛滿驕傲與得意,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紅著眼圈,波光漣漣,仿佛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江遲已經認命了,他不舍得讓秦晏失望。
他心疼假扮成季瑜的秦晏,也同樣心疼真正的秦晏。
這份痛意如此真實,令江遲無法繼續回避他們間的感情。
他們早就該在一起了。
歲月匆匆,他好像不該留太多時間去蹉跎。
如果秦晏對江遲喜歡不能維持一生一世,那他現在耽擱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既然如此,他還在乎什么真假對錯呢
也許江遲不屬于這個世界,但他早已視秦晏為唯一的歸屬。
這是無法抹殺的事實。
那是由他們共同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構成的,只屬于他們彼此的過往。
這些過去與秦晏的身份無關,與秦晏身后的權勢與地位無關。
算了,我和他能計較什么呢
秦晏什么都不懂。
江遲抬起手掌,捂住秦晏的眼睛,將秦晏摟進懷里。
秦晏的睫毛在江遲掌心一個勁兒得抖,像是蝴蝶翅膀,一下下煽在江遲心頭,引動著靈魂深處的震顫。
江遲沉聲問“秦晏,你對我真的是愛情嗎”
秦晏神色平靜,慢聲道“江遲,如果我不是愛上了你,那我一定是瘋了。”
江遲松開捂著秦晏雙眸的手,與秦晏近距離對望。
秦晏繼續說“江遲,我對你愛情的起源,比你想象中還要早,具體可追溯到7月15日,也就是你要救黃鼬的那一次。之前我并不知道這就是愛情,但我在查詢愛情和友情的界限時,無意間讀到了的一段話。”
江遲脈搏逐漸加快,他預感到秦晏接下來所說的話,一定足以說服自己。
秦晏是個十足的理性主義者,不會搞錯自己的感情,在說出口之前,一定已經自我論證過千次萬次了。
“達芬奇說,愛情可以把野蠻變成溫順,把理智變成瘋狂,把謹慎變成輕率。1”
秦晏堅定地注視江遲的眼眸“現在,你還要懷疑我的感情嗎”
江遲身體發麻,好像觸電了一樣“可你之前沒有別的朋友,你也許只把我當成一個玩伴,覺得我很好玩。”
秦晏神色寧和淡漠“江遲,世界上有趣的靈魂千千萬萬,洪子宵也很好玩,季瑜也很好玩,但我只對你有非分之想。”
江遲眼神飄忽一瞬“非分之想”
秦晏探身,在江遲耳邊輕聲說“我對你有了欲望,和你做朋友的時候沒有,現在有了,這是玩伴嗎”
江遲側頭,剛想對秦晏說些什么。
他一歪頭,秦晏的嘴唇正好落在他耳廓上。
江遲呼吸微窒,把想說的話全都忘了。
他耳朵熱得快要燒起來,心跳顫抖著狂亂,山呼海嘯般在江遲腦身體里瘋鳴。
江遲心猿意馬,軀體幾乎封印不住靈魂。
幾息過后,江遲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可你根本不是下面那個。”
秦晏說“我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