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把秦晏拽過來“怎么,咬人還有理了”
秦晏低下頭“對不起。”
江遲心
尖微癢“那你叫聲哥,我就不生氣了。”
秦晏說你本來也沒生氣。”
江遲挑了挑眉“我生氣了,我只是沒表現出來,你要不叫我哥,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秦晏抬起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眸,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
“哥哥。”
少年時期的友情總是來得格外快、也格外深。
當秦家人找到秦晏時,小哥倆形影不離,瞧著竟比親兄弟還親。
秦晏祖父對秦晏又肯開口說話的事很驚訝,親自來到小院,在書房與江遲祖父交談許久。
江遲知道秦晏該走了,心里十分不舍。
秦晏也很舍不得江遲,低頭坐在枇杷樹下,撥弄著江百歲的耳朵玩。
小狗不知道什么叫離別,沒心沒肺地翻出肚皮,又去舔秦晏的手。
江遲問“你要去國外念書了嗎”
秦晏垂下長眸“是的。”
江遲安慰道“我會給你發郵件的。”
秦晏看起來很不高興,抬起那雙漂亮的眼,欲說還休,怔怔地看著江遲。
“別不開心了,這個給你拿回家玩,我自己做的,”江遲將磁懸浮地球儀送給秦晏,指著地球儀上的美洲,比劃道“你看,美國這里,我在這里,距離也不是很遠,是不是。”
秦晏不吃這哄小孩子的一套,很認真地說“一萬多公里呢江遲,我那邊升起月亮的時候,你這邊白日當空,連日期都不在一天。”
江遲摸了摸秦晏的頭發“但我們能看到同一個月亮,那首詩怎么說來著”
秦晏思忖片刻“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江遲笑了起來“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秦晏也想送些東西給江遲,可他出門時什么也沒帶,只好拽下一顆襯衫扣子遞給江遲。
“你不要把我忘了。”秦晏說。
江遲接過扣子“怎么會,我就你一個弟弟。”
秦晏沒再說什么,只是抱了抱江遲,和祖父一起離開了江遲家的小院。
就如秦晏所猜測的那樣,距離與時間能夠很輕易地抹去一個存在的痕跡。
開學后,江遲學業繁忙,和秦晏的郵件交流越來越少。
剛分開時,他們每天要發十幾封郵件,后來一天幾封,再到幾天一封,慢慢的,只有在節假日的時候,才會在郵箱彈窗提醒下,互發一封祝福郵件。
中考結束后,江遲和洪子宵、方思折等人報了一所私立高中,方思折家里安排了方思折去念國際部,為出國留學做打算。
在聽到方思折說,將來可能會去美國留學時,江遲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在一年前的夏天撿了個弟弟,而對方就在美國念書。
江遲連忙用手機登上郵箱,發現距離他和秦晏上一次聯系,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回家以后,客廳里擺著洗好枇杷。
江遲剝了吃,卻總覺得沒有去年的甜。
晚飯時,父母問江遲暑期想去哪里玩。
鬼使神差地,江遲說了句“美國吧。”
人類遺忘的速度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快,當江遲坐在飛往美國飛機上時,他都想不起秦晏長什么樣子了。
這樣就去找人家會不會太突兀了。
秦晏還記得他嗎
洪子宵依舊沒什么煩惱,脖子上掛著耳機,拿手機玩跑酷游戲,方思折則翻閱著一些大學的資料,偶爾和江遲低聲交流兩句。
方思折“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美國還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