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撐不住了,得抓緊時間多打兩下。
謝歲恍恍惚惚的想。
蕭鳳岐后背、臀腿上都有傷,他刻意去攻擊對方的傷口,少年人因為疼痛掙扎,破口大罵。
“謝歲,你這個王八蛋,松手”
“你大爺的,有本事正面打,卑鄙無恥”
他按著蕭鳳岐的腦袋,碾著他背上的傷,大概是傷口崩裂了,有血打濕了衣服,濕漉漉的。
看著自己麻布衣袍上蹭到的血,謝歲呵呵笑了,瞧著有些瘆人。
蕭鳳岐倒抽一口冷氣,壓低聲音咬牙道“謝歲,我勸你最好留一線,裴珩隨口一說,你真當他會把你當回事那等兇殘暴虐之人,你遲早會被厭棄”
“那又怎樣”謝歲搖搖晃晃,他頭暈,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了,“反正都是死,留在你這里是死,過去他那邊也是死,但是現在我可以揍你。”
“之前我忍著,如今蕭三郎,你且受著。”
又是一拳。
四周忽然伸過來很多雙手,是那些反應過來后,過來救人的少年。有人拽住謝歲的胳膊,有人拖住他的腰,還有人在掰他的手指頭,最后一股巨力襲來,謝歲被掀翻出去,滾了兩圈,發現是蕭鳳岳來了。
蕭鳳岐被人抱走,謝歲沒了力氣,讓人撲在地上壓著,不遠處,是衣衫雪白,正將一人護在背后的傅郁離。
謝歲把眼睛閉上。
大意了,應該先打姓傅的。
他躺在地上,失去知覺。
“王爺。”蕭鳳岳抱著自家滿臉血的幼弟,一臉無奈,“看樣子今夜你我是沒辦法不醉不歸了。”
裴珩絲毫沒有擾了別人宴會的歉意,他點了點頭,閑庭信步的走過去,將倒地不起的謝歲拎住拖走,揮了揮手,“那下次再約。”
蕭鳳岳哪里還敢再約,連夜叫人套了車,恭恭敬敬將這位煞神送走。直到裴珩府上的馬車離開胭脂山數里地,他這才松了口氣,讓人趕緊去請醫師上山,給這群被揍的凄凄慘慘的少年治療。
大概是出了一口惡氣,謝歲做了個好夢。
睜眼時心情舒暢,他在被子里蹭了蹭,覺得自己埋在云堆里。
等等。
謝歲起身,床幔飄動,外頭是一片暖融融的日光,里頭蓋著輕柔的絨被,緞面水滑,一看就很貴。
和他住在蕭莊時的生潮的被子完全不一樣。
偷偷將床幔掀開,謝歲探頭,日上三竿,花影顫動,窗戶外頭爬了一片紫藤,隨著風搖晃,滿室甜香。
謝歲挪下床,他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全身無力,手上打人時蹭破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扶著桌子和墻面湊到窗臺前往外看去,
一樹茂盛的紫藤從窗外直爬到長廊上,更遠處是棵老梅,樹干直探到院墻外,幾枝分叉錯落有致,臺階似的。
謝歲記的很清楚,此處翻墻圣地,當年他打了裴珩后,太子想替他講和,那廝稱病拒絕見面,最后是太子哥哥領著他在夜里爬墻翻過來的。
當時走的就是這條梅枝路。
很好,鎮北王府,裴珩老巢。
謝歲按了按腦袋,稍微有點慌張。
他在房間里繞了兩圈,發現自己住的應當是妾室的屋子。地上鋪了絨毯,他赤腳走到衣柜前,稍微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