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郎君,你瞧,你與我兒當真八字相和,只是答應沖喜,珩兒便可立刻清醒。”長公主隔著人群感嘆道“三日后你們二人若是成親,必然可以佑得珩兒,身體康健,百歲無憂。”
謝歲“公主謬贊了。”
他焦急的盯著裴珩,想看看對方什么反應。床榻上的青年面色蒼白,動了動手指尖,而后慢吞吞開口道“公主殿下,微臣的婚姻大事自有主張,不用勞煩殿下操心才是。”
聲音沙啞,語氣疏離,不喚母親,喚的是君臣。
“那攝政王你這是不同意了”昭華長公主靜靜上前兩步,行至床榻前,盯著裴珩,問道“你不喜歡他”
裴珩嘴角微勾,輕挑一笑“難道喜歡就要娶了本王花心浪蕩,喜歡的人可多了去了,若人人都要娶回家,這王府也就不必呆了。”
他抬手,將自己的手指尖從謝歲掌心掙脫,而后捂嘴低咳,“這里是鎮北王府,本王今日身體不適,不便見客,勞駕長公主回去吧。”
“這樣啊。”昭華長公主十分惋惜“郎心似鐵,不外如是。”
她回頭看了眼一側暗自松了口氣的謝歲,嘆聲道“既然我兒不在乎,那本宮自然也不用在乎。謝氏余孽,你本該流放北疆,怎會出現在此處”
謝歲“”
不待他反應過來,長公主手一揮,隨意道“來人將這罪人押去大理寺,大刑拷問。徹查來龍去脈,本宮倒要看看,何人居然如此手眼通天敢在天子腳下玩這樣的把戲”
長公主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幾個侍衛得令進屋,壓著謝歲按在地上,便要將他拖走。四周的太醫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靜靜站著,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看到。
謝歲萬萬沒想到,裴珩只是隨后拒絕而已,長公主就想殺了他。
他可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是夾在這兩個大神之間的小玩意,他們哪個不開心了,就會想著把他捏死。
那兩個侍衛的手勁極大,謝歲胳膊被反擰的生疼,他本來還在想,要不要配合著求救兩聲,喊一喊王爺救命什么的。
嘴一張,卻只想笑。
實在是荒唐,他有一日,居然也會落得如此可笑的境地。
謝歲被人提家禽一樣拖過了門檻,正想讓這兩位老兄松松手,他可以自己走時,房門內一聲輕咳,隨后謝歲感覺自己兩邊臂膀一輕,他掉在了地上。
大門外,玄衣銀魚的暗衛悄無聲息涌了過來,按住了那兩個侍衛,同時也堵住了大門。
房間內,裴珩的聲音虛弱又沙啞,卻清晰的從中傳過來,“不就沖個喜母親何必如此大動干戈,既然您想結那便結吧。”
“只要母親您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