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芳樓內一無所獲,陳平回府后越想越害怕。謝歲這人一肚子壞水,他若是一狀告上去,那該如何是好
看著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卷子,陳平戰戰兢兢將東西收拾進最里層。昨夜他們幾人商量了許久,最后決定見機行事,若是當真有人上門來查,那便矢口否認,畢竟謝歲也拿不出他們舞弊的證據。
至于會試,最好還是警醒些。畢竟文試題目已經到手,他們可以提前琢磨,但若是有人想要找人代筆,就要掂量掂量,萬一泄露消息出去,大家全部玩完。
只是一夜還沒過,塵芳樓當日便被禁軍圍了,不知將樓里那些人抓起來問了些什么,轉頭第二日,塵芳樓便被查封。
同時大理寺也下場,沒兩日,就有人上門查問,陳平生怕是謝歲告密,戰戰兢兢躲在門后,聽著他爹同人周旋,隱約能夠聽見“士子”“妓院”“學業”之類的話。
他越聽越害怕,不敢再聽,連忙跑了。沒多久他爹找人將他叫去祠堂,壓在列祖列宗面前暴打一頓。
“都快會試了你還有臉去狎妓”一戒尺下去,手掌頓時紅腫,“你看看你的成績策論寫成這個鬼樣子,你還有臉去尋歡作樂,還誣陷別人是賊,我看你是賊心不死,你這個不成器的,真是要氣死老子”
陳平一邊被打的上躥下跳,號啕大哭,一邊在心里感嘆,萬幸不是買題的事情泄露,不然他今天真的會被他爹打死在祠堂。
這邊有人在家挨打,謝歲倒是照舊點卯。距離會試沒幾日,禮部忙的要命,不過這種忙亂并沒有影響到他。
小皇帝依舊刻苦努力,然而同人對話就結結巴巴,目光游移。
謝歲對小孩的了解實在不多,他與李盈談過幾次心,只是孩童尚小,口頭上的安慰并不能落進他心里,反而讓李盈本來好不容易探出來的觸須又縮了回去。看著謝歲時也不怎么說話了,只有在看政務的時候,會拿著奏折滿滿問他。
不過好在李盈還是聰穎沉穩的,奏折改的越來越順手,謝歲只用在小皇帝寫完后看一遍就好。
一切都在逐漸步入正軌,至于裴珩,依舊在裝死,只要別人問起,就是攝政王重傷不愈,恐難清醒。
謝歲上朝時偶爾也會被人攔住關心幾句,他通常都是一臉尷尬,顯出幾分無措,而后表示他住在偏院,并不了解裴珩的近況。
六部基本都派人過來打聽了一遍,有的甚至還特地托族中與謝歲同窗過的小輩前來探聽情況,都讓謝歲給忽悠過去。
眾人看他與裴珩那般生疏的模樣,看樣子親事當真是被昭華長公主硬塞進去的,久而久之,倒是也沒什么人見天的往他面前湊過來討嫌了。
裴珩則是所有人中最快樂的,他在家里閑的頭頂快長草,每天睡到日高起,然后點幾個暗衛同他切磋,晚上也不能閑著,有時候是看書,有時候是戴著張面具爬出去逛街,買些花串串,小糖人,螃蟹燈什么的。
最近他喜歡拉著謝歲下棋,謝歲最開始
以為他有什么特別高深的技術,一開始將裴珩殺個片甲不留,輸到自閉,發現對方就是個繡花枕頭后,下棋技術逐漸變水,陪著裴珩玩上兩三局,有來有回,權當放松身心了。
只是他對于裴珩的印象,已經從“高深莫測殺人如麻大權臣”變成了“臭棋簍子總耍賴皮大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