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給他趕車的都是小五,謝歲正奇怪怎么忽然換了車夫,果不其然,是裴珩。
“王爺快進來,您的身體還未大好,怎么可以趕車”謝歲狗腿的伸手去夠那韁繩,卻聽的裴珩低聲道“我身體好得很,閑來無事出來放風罷了,你別搶,想讓我暴露嗎過來聽我說話”
謝歲便閉了嘴,馬車拐入僻靜的路口,裴珩輕聲問“那姓王的和你是老相識”
不等謝歲點頭,就聽見裴珩繼續道“他說的話基本都是放狗屁,你小小年紀可別被蠱惑,那廝只會畫大餅,同你套近乎,好賴話全讓他說完了,錢是一分不會給的。這廝多半是想從你口中套我的消息,你可千萬別上當。”
謝歲眉梢一挑,繼而低聲落寞道“居然是這樣嗎可他是我為數不多的長輩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你不要信他。”裴珩勸道,“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壞心思那種老狐貍,賣了你都還在替他數錢。”
“可我如今孑然一身,又能信誰呢”謝歲的聲音輕緩,從身后緩緩飄來,裴珩總覺得里頭像纏了些綿綿的哀怨,聽得他后背一麻。不敢回頭,怕撞上一雙悲傷的眼睛,他看著前方的坦途大道,隨口道“你可以信本王啊。”
謝歲一愣,扒拉著窗口,繞有趣味的盯著裴珩的后腦勺,思考他的腦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本王人品高尚,只要你夠聽話,講道理,絕對不會把你往火坑里推的。”裴珩信誓旦旦。
良久,謝歲抓住他的衣角應答,“好啊。”
“王爺,這可是您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裴珩聽著背后少年黏黏膩膩的聲音,就覺得脖頸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層又一層,他再三思考自己方才的語氣嗯,很正常的嘛,一點也不gay。
果然謝歲斷袖真的是沒救了。
他往前挪了挪,同謝歲拉開距離,救出自己的衣角,輕咳一聲,然后堅定的補充,“我們在提人與人的信任關系,所以你也要記住同本王約法三章說的話,不要拉拉扯扯本王很專一的”
謝歲便松開裴珩的衣角,縮回了馬車內,“可是王爺,在下有要事稟告。”
裴珩豎起耳朵“什么”
“方才在崇政殿,幾位閣老上書,打算趁著您昏迷不醒,好撤軍裁兵,調任邊防。”謝歲小心翼翼,“文書已經擬好,王爺,您看您現在是不是需要醒一下”
裴珩沉默片刻,倔強道“不醒。”
“北疆他們能動一下,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