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屆時朝中無人,只怕又要王爺您夙興夜寐,日理萬機了。”
說著說著,謝歲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一個連奏折都懶得批,盡可能躲避的人,若是想當皇帝,那可真是見鬼了。
“連你都笑我,本王看樣子真的只能當條咸魚了。”裴珩將棋子丟進棋盒里,盤腿坐在一側,隨意道“我想將王家除了。”
謝歲聞言坐直了,“愿聞其詳。”
“戶部克扣軍餉軍糧,西北的撫恤被他們吞了七成,至今那筆爛賬都還未理清。”裴珩抬眼看他,“惠帝靈帝兩朝養出來的蠹蟲,也是時候該清除了。他不是說如今國庫空虛,窮的很,拿不出錢來養軍隊,本王感覺抄了他全家,大概還能續個一年半載。”
“不止。”謝歲抬袖落子,“王家巨富,三百年世家,抄家起碼續上個五六年。”
“那姓王的族人門生,遍布戶部吏部,要想徹底拔除有些艱難,此次科舉王家并無士子,也沒辦法攀扯到他們身上。”裴珩像是特別遺憾,謝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考官。”
“本次考官是王家門生,他一人聯系緊密明日殿試,舞弊一時一旦暴露,便著大理寺前去抄家,應當能夠查到些東西。”
兩人一拍即合,商量了半夜,最后定下一個章程。
裴珩下著棋,倒是有些意外,“從前見你同王家那幾個小子的關系頗好,怎得下手倒挺狠。”
謝歲慢條斯理的收拾棋盤,“王爺,您不知道什么叫做表面功夫么從前我與他們相處,不過是虛與委蛇,并不是一類人。”
當年他在學院中跟隨者眾,朝中那些紈绔子弟哪個不上趕著巴結他,謝歲從來沒將他們放在眼里過,頂天了和父親的同僚做些表面功夫,倒也算不上什么朋友。
“那你對本王也是虛與委蛇,表面功夫”裴珩的聲音從旁側響起,謝歲聞言一頓,他看了一眼桌對面的青年,沉默片刻,有點拿不準裴珩問這句話時,心里在想些什么。
按理說,裴珩應該是個好色斷袖,但是,他最近的表現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好色之人,對于他刻意的親近還有一點排斥,而且還有個不知真假的白月光橫著,按理說謝歲退避三舍,他應該開心才是。
但他又像是腦殼里有問題,謝歲有意拉開距離,裴珩反而天天有事沒事同他勾勾搭搭,也不知道是不是閑得慌,總是探頭探腦,還跑去接送他上朝。
現在這詢問聲,倒像是哪家被辜負的小媳婦,謝歲拿不準裴珩是在演戲還是在試探,但他還記得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人設,于是便直起身子,趁著人在撿棋子,忽的低頭在青年側臉上親了
一口。
吧唧一聲,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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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自然是不一樣的,我喜歡王爺之心,天地可鑒。”說完謝歲也不敢給裴珩反應機會,拔腿就跑。
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