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哀聲連連,密室外,蕭鳳岐看著面前清清冷冷的少年,忍不住嘖聲,“你這都看多久了還沒點頭緒嗎”
傅郁離一身白袍,站在墻根底下,蹙著眉以手絹撿起一片碎瓦,冷漠道“把嘴閉上。”
言聿白已經失蹤七日。
他們二人前些日子,因著科舉舞弊一
案都被關在國子學等候查證,好不容易被放出來5,還沒來得及回家,又被長公主一道密令叫進了宮內。連小皇帝面都沒見上一次,就被迫成了伴讀。只是這伴讀也沒伴上些什么,大概只是個選自己人的借口,他們家族中人與長公主是一邊的,故而被放了出來,說是回家待傳,另外一些沒被選中的,依舊關在大殿內軟禁。
只是待他們被放出來,還不等與心上人互訴衷情,卻發現活生生一個人沒了。
言家語焉不詳,只說言聿白落第后發瘋,跟人跑了。也不愿讓他們入府查看,他們二人都是朝中重臣之子,多少直到如今朝廷中局勢不定,這時候出城,運氣好些流落在外,運氣不好遇上兵匪,只有埋尸荒野的份。
傅郁離看著地面的痕跡,抬眼看了一眼方位,抬步就往另一側走去。兩個人順著墻根上的痕跡,穿過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處巷子口。
兩人四處搜查,從縫隙中撿出幾條碎布片,看布料像是言聿白常穿的那套。
“壞了。”蕭鳳岐看著斷裂的木板,還有周圍亂七八糟的痕跡,想起兄長那夜巡防所言,心中咯噔一下,“怕不是跑出來的時候遭了謝歲了那廝心狠手辣,我要去救他”
謝歲殺了裴珩,亡命天涯的消息他們早就有所耳聞。那夜謝歲從鎮北王府逃出來,有找禁軍抓捕,最后就是在這段路跟丟的。若是讓言聿白撞上謝歲,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絕對沒好果子吃
“你怎么出去挖坑從地上鉆出去嗎”傅郁離看著地面骯臟的積水,提起衣擺,十分冷靜的走出巷子口,“你是蕭家人,金陵還要靠你家守著,你出不去,他們也不會讓你出去。”
“管他娘的我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阿言曝尸荒野吧”蕭鳳岐最討厭傅郁離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瞧著就讓人想將他打一頓,他拔腿就要往家跑,卻聽得傅郁離冷靜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我去。”
蕭鳳岐氣笑了,“你是傅家嫡子,他們同樣不會讓你離開金陵,你都打不過我,還能沖的破金陵城防”
“我父親會送我出去。”傅郁離慢條斯理的開口,“祖母病重,明日我會返鄉代父侍疾,自然比你方便。”
蕭鳳岐本想罵他扯淡,隨后反應過來,傅家必然是同長公主達成了什么交易。文臣本就不比武官,加之如今城防全靠他們蕭家。自己若是貿然出城,說不定會給他家治一個通敵叛國。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忍了。
“謝歲心機深沉,他毒殺裴珩后,必定會去投奔端王。”蕭鳳岐蹙眉叮囑,“你可千萬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傅郁離將言聿白的衣角塞進懷里,走出巷子,嘲諷道“當我是你”
蕭鳳岐“”
“謝兄,苦海無涯,當回頭是岸,你和這群綁匪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言聿白正襟危坐,坐在桌子邊滿懷憧憬的看著謝歲手里的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