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年頭殺手確實不好找活。
謝歲回府后稍微洗漱一下,隨后便換上寢衣開始睡覺,枕頭還沒捂熱乎,忽然聽見幾聲驚呼,片刻后,庭院外失火,火光沖天,被風卷著一路燃過來。
謝歲剛睜眼,側窗忽然被人一腳踹開,隨后滾進來兩個人影,來人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是一拉,“睡什么睡,走”
“傅郁離”謝歲失聲,丫的,這廝不是在被搜查通緝嗎他怎么還跑敵人老巢來了
“沒時間和你敘舊,想活命就把嘴閉上。”明擺著剛剛殺人放火過,傅大公子衣袍上又是血又是灰,看起來一點也不干凈整潔,偏偏他看著謝歲睡眼惺忪的樣子就很不爽,一個斗篷罩過來,將人半抗在肩上,還不忘冷嘲熱諷,“你以為殺了裴珩就能被叛軍重視到頭來還不是被關在
此處等死。”
謝歲“你怎么過來的”
傅郁離自己看著門窗外沖去滅火的侍從,帶著謝歲直接從就從側門翻出去,冷聲道“此處防守薄弱,你應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燒了他們的鴿房,他們現在全就過去了,你還不如幾只鴿子。”
謝歲“”
不是,現在整個庭院里的殺手主力都去大街小巷抓你了,你一個趁虛而入,又燒了信鴿,他們當然慌啊
“我知道你現在心存感激。”傅郁離繼續道,“你得感謝你救了阿言,如果不是他求我,我才不會管你。”
“那還真是謝謝您嘞。”眼看自己真的要被傅郁離給扛出去了,謝歲無奈出手,在對方對自己最沒設防的瞬間,反手一勾,以手臂鎖住傅郁離的脖頸。
火光沖天,傅郁離瞳孔緊縮,下一刻,他直接就地一倒,反手朝后刺過去,謝歲腦袋磕在地上,頭暈目眩,手臂卻半分不松,兩人重重摔倒在地,開始掙扎。
一側的隨侍沒見過這么恩將仇報的,叫了聲公子便提劍刺來。
謝歲畢竟是先手出手,他死死將人壓制住,抬住傅郁離的臉,以對方的身體擋住刺過來的劍刃,冷漠的看著那隨侍,“刺,使勁兒刺,你敢殺我,就得先殺他。”
侍從“”
大概是沒見過這么沒良心的,侍從拿劍的手都有點顫抖,傅郁離倒是比較冷靜,他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卻還是冷靜的下令,讓對方直接離開,前往最近的城防營求援。
那侍從目光憤恨,悲傷的喊了聲公子,隨后在庭院內侍從察覺到此處異樣前跳墻離開。
庭院內留守的人聽見動靜,紛紛朝著此處趕來,傅郁離脖頸受制,他仰躺在地,冷笑一聲,“我果然不該救你,你這個狼心狗肺之徒。”
“多謝夸獎。”謝歲將胳膊又勒緊了一點,“不過如今傅大公子,你可是我平步青云的踏腳石了。”
一群侍衛沖過來,幫著謝歲將傅郁離按住,光風霽月的少年郎,就這么被按在了被熱浪熏烤的滾燙的地面,死死看著謝歲,看著他被人攙扶起來,眾星拱月般護在中間。
他這時才意識到不對,“你放阿言是為了我”
“對啊。”謝歲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有些好笑的看著被踩在地面的少年,輕聲嘆息道“他真的很容易被騙,多謝了言家小郎君,不然我可沒辦法這么容易抓住你。”
另外一側,丹宿聽說據點被燒,只覺得大事不妙,待他趕回來,便看見半邊院落已經被大火吞噬,漫天都是飛灰。
謝歲穿了件漆黑的衣裳,搬了個搖椅躺著,手邊站了兩個人,一個打傘遮灰,一個半跪在旁邊給他包扎。
丹宿沒見過這么囂張,他三兩步上前,看著他們,問道,“怎么回事”
謝歲緩緩轉頭,沖著他輕微抬手,“這個據點不用要了,喏,人我抓到了,我看天色也不晚了,不然咱們現在出發”
丹宿順著謝歲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角落里,傅家大公子被捆成了顆粽子,半死不活趴著。
丹宿“”效率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