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翥“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夜明星稀,謝歲一邊一個人,仿若杵了對拐,他悄聲道“我要殺了端王。”
方翥“”
丹宿“”
很好,所以這是混不下去就殺老板。
丹宿被逗笑了,“你怎么殺今夜最后一個去天牢里的人就是你,就算有我們作假,端王也未必會信你。況且就你現在這樣子,拿把刀都費勁,端王身側皆有暗衛,你如何去殺”
謝歲“誰說我是最后一個進天牢的”
他指了指那綿延一大片的火光,“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一個小燈籠能燒了整個大牢吧”
夜色里,謝歲的眼睛亮的有些攝人。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過來的,兩位大哥,小爺我有幫手。”
夜風如火燙,在一片熾熱的風浪里,林雁往糧草上丟下火折子,砸了一壇子酒水,看著越發熱烈的火勢,抬手將刀刃上的血跡擦干凈,有些晦氣的呸了兩聲。
“一天天的盡不省事,光知道給我找麻煩。”
謝歲離開金陵前,托人給他送了封信,并著兩百兩的銀票。其實也不是錢的事,就是養孩子加養老婆,確實挺費錢,也不好讓葉大夫跟著他喝西北風。
這還是小徒弟第一次給錢,想想還怪苦澀的。于是將孩子托付給葉大夫后,林雁又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混入叛軍,殺人放火,給謝歲善后。
“果然金盆洗手是奢求。”林雁從屋檐上蹦下去,刀光如同銀月,從人的脖頸上割過,艷紅飛濺,轉瞬消失在夜色里。
“記住。”謝歲再度強調“今夜我們三人就是喝酒喝多了去打了一架。天王老子來了,傅郁離都是傅家養的暗衛救走的。我們不知情,牢房被放火的時候,方大人正在打我。”
方翥一言難盡“好。”
謝歲點點頭,擼起了袖子,抬手就往方翥面上錘了一拳。青年文士腦袋后仰,一下子被砸倒在地,將丹宿嚇了一跳。
“你這是搞什么”
謝歲晃了晃手,“都說了是互毆,就方大人這副虛弱樣,我怎么可能打不過方大人,你說是吧”
方翥看著謝歲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意識到他是在報復自己之前的偷襲,還有天牢的沖突。倒也沒生氣,從地上爬起來,風輕云淡道,“一拳就夠了,你再打我,我會打回去。”
謝歲縮回胳膊,又是一臉和煦,“聊正事聊正事。”
“是這樣,兩位大哥,你們同端王呆的久,想必再清楚不過他身側的防護和幕僚的身份。”
“我看今夜天色尚早,不若咱們尋個僻靜處,好好商討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