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確實是個美人。
言聿白又看了一眼。
最近謝歲的氣質好像又變化了一些,可能是休假數月,舉手投足間整個人不自覺透著個懶勁兒,像是某種曬了太陽的動物。
和上朝時在旁聽政的那位有些相似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不過這次偷看不夠謹慎,他正正撞上了謝歲的視線。
“你看我很久了。”謝歲挑眉,“不會想請我吃飯吧”
言聿白連連搖手,“不不不,我沒偷看,沒偷看吃飯嗯,對,謝大人你還沒用晚膳,附近有一個酒樓,餐食味道不錯還望,還望謝大人賞臉。”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謝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確實不算早了,他這次過來也只是套套近乎,畢竟主角嘛,如果能當朋友,那肯定還是別結仇比較好。
言聿白帶著謝歲進酒樓,兩人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坐著,謝歲靠著墻角,看著對方站在旁邊撲騰來,撲騰去,給他涮碗燙筷子點菜倒茶,讓人毫無插手之處。
謝歲調侃“我只是手傷了,不是沒手了,你再這樣怕不是飯都要喂我吃了,我可不敢勞煩你,傅大公子會找我拼命的。”
言聿白縮回手指尖,有些不知所措,解釋道“不好意思,平日里習慣了。”習慣了在用膳時伺候別人。
謝歲于是對著他笑,“吃吧。”
言聿白這才堪堪提起筷子,只是還沒夾上幾口,樓上忽然下來醉醺醺一行人,推推搡搡,吵鬧聲大的厲害。謝歲對這不太關心,他正同一顆花生米心無旁騖的戰斗,沒注意旁側,待他將花生米夾起來時,這才發覺館子里一片寂靜,桌邊已經站了一堆的人。
為首的青年醉醺醺提著一壺酒,咚一聲砸在了飯桌的菜上,一腳踩在長凳上,支著胳膊含糊不清道“喲呵,這不是言大人嗎怎么,不在宮里當差,在外面”他粘膩的目光從謝歲身上掃過,呵呵笑了,“在這里伺候人呢。”
言聿白赫然起身,“言聿堇你怎么,你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叫憑空污人清白”那青年羞辱性的拍拍言聿白的臉,“你個賤種,你娘喜歡勾引人,生下來的兒子也喜歡勾引人,勾引傅郁離,勾引蕭鳳岐,喲,現在添新人啦哈哈哈哈七品”
“喂,兄弟,這好幾手的爛貨,也就你看得上了”
他喝的太醉了,同一群狐朋狗友笑得猖狂,言聿白氣的臉色發青,謝歲看見對面的少年握緊了拳頭。
不等言聿白暴起打人,謝歲抬手拉住他的胳膊,笑道“言大人,這是金陵,天子腳下,要講王法。況且你官職低,別同人動粗。”
言聿白深吸一口氣,將憤怒的情緒壓下。他如今已經在朝為官,確實不易動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惹不起躲得起,他拉住謝歲,正打算帶著人走,就聽得耳邊呼嘯一聲,隨后一盤子時鮮的魚湯在他兄長腦袋上碎開。
湯汁和瓷片飛濺,謝歲慢條斯理挽起了官袍寬大的袖擺。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