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可以了。”縭弋掏出隨身的棕色粗紙,狀似無意的調侃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頭領是該為民眾負責,可也不能像照顧幼崽那樣太過操心了。”
寧楓不解,縭弋湊的近了些,低聲道“你看,我最開始還提議直接離開,如果你聽了我的,現在咱們該是什么模樣。”
寧楓沉默,縭弋替他答了,“失去四位同伴和兩頭馴獸,最嚴重的是不知道敵人是什么,大家都處于恐慌中,只想快點離開,但越慌越會出錯。”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你只管做你認為對的決定,如果其他人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提出來,大家再商量,可如果沒人提意見,那就代表大家都認同信服你的決定,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該是所有人共同承擔這個責任。”
“因為你已經盡力了,這不是你的問題。”
青年映著火光的雙眸微微閃動,看向縭弋時又仿佛別有深意,“謝謝。”
縭弋擺了擺手,端正的做好,“那現在,方便問問,這種殺人植株有什么特點嗎”
寧楓給縭弋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那是藤條想麻痹他的感知,但失敗了,“密密麻麻的藤條,有根無主體,藤條捕獲到獵物就會注射汁液,具體表現就和他們一樣,失去意識,昏睡,但無毒。”
因為,可以吃。
這正是寧楓在搗毀藤條根系的時候最詫異的地方,因為那時“記憶”告訴他,這東西能吃。
可,誰會吃這個
縭弋聽的認真,用植物漿液在粗紙上小心的記錄著。
寧楓好奇的看了兩眼,發現粗紙已經寫滿了一小沓,都是各種植物相關的信息描述。
縭弋理了理凌亂的發絲,輕咳一聲,把小本子收了起來,“下雨之前,我的人還會在周圍撿一些果子,你放心,我們會注意安全。”
不能讓大白狼知道,這一沓“資料”都是她觀察他才得出的結論,比如什么能吃,什么有危險。
每次遇到有威脅性的植物,大白狼都不說,而是直接解決,縭弋只好悄悄觀察記錄了。
司南啟程返回基地的當天夜里,大雨傾盆,為了附和菜鳥人設,他有意的在大雨中行駛了三天多,才在第五日的凌晨時分到達基地。
游牧類的工作人員依舊在工作,很快就進行了交接,損失的兩頭麋鹿因為司南沒有任何資料補充,直接按三倍的貢獻點從報酬中扣除。
又因為運輸車冒雨行駛過久,也要扣除部分貢獻點作為保養費。
零零碎碎的計算后,一趟一下來,實際發到手里的貢獻點應該也沒剩多少。
司南終于理解,為什么探索者們都把游牧類成為保底任務。
貢獻點不好賺啊。
乘坐升降梯回到探索者事務中心,在等待輻射檢測時,司南點開手環,看了一眼個人賬戶,又馬上關閉。
依舊是負債遠超收入。
他的這套裝配,是以c級探索者的身份與基地“貸款”才購買到的,以他前二十三年的存款,根本無法負擔這種高額消費。
激光掃描儀自頭盔掃過,緊接著是裝配,熱武器,以及他的工具包。
最后工作人員似乎手抖了一下,司南偏頭去看,只得到了對方恭敬的連連道歉。
司南眼眸微瞇,仔細的分辨著工作人員的神情,興奮更多,似乎并不是發現了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