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楓語氣平靜又冷淡,仿佛之前種種,包括分別前他們在平原上奔跑依偎的過往都被直接抹去了。
“我不是”
意外的,寧楓剛表現出提防冷漠的模樣,還沒怎么開始表演,就見男人仿佛受到了重擊,臉上的失魂落魄都藏不住,甚至彎了脊背,像極了被大雨淋濕了皮毛而瑟瑟發抖的狗狗。
“我的確來自基地,但我,不是進化者。”
男人低醇微啞的嗓音都在發抖,語序混亂的呢喃,終于說出了一直極力壓抑的心聲。
“我只是想,能留在你身邊”
是的,越是接觸寧楓,司南就越想要靠的更近,不管有多少理論分析作為借口,潛意識里的念頭其實一直都在支配著他的行動。
“你能做什么”寧楓完全不在意手腕被人握著,因為司南并未用力鉗制他的行動。
寧楓甚至故意抬起那只手,又去摸司南的臉龐。
微涼的手指先停在司南蒼白修長的脖頸,指腹故意按揉過滾動的喉結,撫摸面頰唇角,最后上移,將指尖停在湛藍的眼眸邊打轉。
寧楓逗留的地方都是身體最脆弱部位,司南隨時可以拉開他的手,他也可以感受到對方每一絲細微反應。
最取悅到寧楓的一點,是司南沒有“反應”。
無論寧楓指節的力氣是否加重,哪怕在男人冷白的肌膚上留下紅印,蹲跪于身前的高大軀體最多只是他在掌中微微顫抖,所謂“身體本能”的抵抗竟全都未曾出現。
就好像司南對他完全信賴,不做防備的舒展開身體。
“我能做到,你讓我做的任何事。”司南心跳極快,聲音卻低沉而緩慢。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寧楓愣怔了一瞬。
“我餓了。”寧楓瞥了眼枯木斷口處支棱著耳朵好奇“偷聽”的三只,發力掙開了手腕。
論起親疏,黑狼自然還是要比剛救下的那三只更讓寧楓信賴,至于黑狼的“欺瞞”,寧楓因為心里有些猜想倒也不是特別的意外。
當然,這件事也不會就這么過去。
他要讓黑狼學會開、口、說、話。
寧楓克制住了摩挲手腕的沖動,那塊皮肉似乎被司南掌心熾熱的溫度燙到了骨子里,灼人的很。
“那我現在就去捕獵”司南眼眸瞬間亮起,但他很快又意識到了什么,有些隱晦討好的垂下眼眸,“好不好。”
寧楓沒說好還是不好,反而抬手指向稍遠處的工具包“那個。”
司南自然照做,寧楓伸手在包里摸索著,拿出了一個罐裝的物品。
沒等司南解釋這是什么,青年便手指靈巧的擺動著罐裝注射類的營養液,指腹在表面摩挲著,拉開了鐵環,
準確的扎在了自己還留有紅腫疤痕的小臂。
營養液緩緩推進身體,男人訝異的目光隨著青年指尖游移。
“怎么了”寧楓將空掉的小罐子握在手里,不太明白司南這是什么眼神。
“沒”司南眉目壓低,最終還是將疑問咽了下去,“要休息嗎我幫你換藥,感覺會舒服些。”
那個被冷待的瞬間,哪怕只是幾句話一個眼神,都讓司南想起來就后怕,他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
寧楓揉著手臂的動作放緩,凝視著司南,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好啊。”
說罷,青年歪著頭,坦然的張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