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只有他們在那個車上。”第一塊果肉入口,寧楓仔細的咀嚼著,似乎在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司南撐在身側的手指扣緊了粗糙的枯木,黑發遮蓋了他的眼眸,空間不大的枯木中再次寂靜。
寧楓一口口吃著果肉,并未催促,反而是趴在一旁的黑熊哭著等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用爪子輕輕推了推司南的膝蓋。
司南猛然回神,他想盡量平靜的描述,就像把這一切都完全當成別人的經歷,“因為他們沒用了。”
“被研究透,或是,抵死反抗的不配合,沒有了價值,自然被當做貨物賣掉了。”
在司南發呆的時候,寧楓早就吃完了東西,托著下巴盯著他看了不知多久,聽到這話不禁感嘆道,“你很了解這些。”
司南猛然抬頭,這才發現清透綠眸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代表了生機的瑰麗色澤仿佛包容著一切。
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像被燙到了一樣低下頭,嗓音干澀,“我,還好。”
寧楓也低頭看向嗚咽悲鳴的三只,安慰一般都揉了揉頭,輕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只是他越安慰,那三人哭的就越厲害,最后直接三只抱成團,一起小聲哭著。
亂聲一片,司南頭都不抬,神情平靜的仿佛一切聲音都入不了他的耳,只有不自覺摩挲的指節在隱隱顫抖。
盡管他也有過那些讓想起來就會萬分憤怒也難掩恐懼的經歷,可現在,他卻沒法像其他人一樣向寧楓尋求安慰。
“他們都不看你了。”寧楓側身靠了過來。
正在封閉感官的司南突然聽到青年的聲音還有些恍惚,因為反應慢了一拍,就被青年托著下巴抬起了臉。
“做,什么”
司南冷白的膚色讓隱忍薄紅暈染在眼尾,這個距離近到他緊張的喉結滾動。
因為每次對上青年那雙眼眸,就仿佛靈魂都被看透,包括那些他自己都覺得卑劣的部分。
“你不哭嗎”寧楓問道。
“我哭什么。”司南啞然,眸光暗了暗。
見寧楓只是挑眉,還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司南忍耐的舔過顏色淺淡的下唇,他還想撐起輕松的神情,辯解道“我并沒有”
只是他
不知道,自己那雙眼睛可不是這么說的。
寧楓微微俯身,因為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所以只是給了他一個極輕的擁抱,“我收留你。”
徒勞遮掩的話語鯁在喉中,酥麻到刺痛的感覺從脊背瞬間蔓延到頭頂。
冰藍瞳孔震顫著放大,司南感受著臉側發絲微癢的觸感以及耳邊輕緩的呼吸,忍不住擔心自己劇烈撞擊在胸膛的心臟,是否早就將聲音傳到了青年耳中。
有什么微涼的東西從臉側滑落,落入了鉑金暗淡的發絲間,司南試探著抬手,還是慢了一步去回應這個安慰的擁抱。
因為青年突然放開了他。
寧楓眉頭緊皺,對想要說什么的司南微微搖頭,還拍了拍還在抽噎那三只,枯木內瞬間便安靜下來。
沒多久,上方的雪層上便傳來了隱約的腳步聲,有什么踩著積雪走動著,還不止一個,正停在了這棵枯木上方。
就是不知道,這是獸人還是野獸。
司南眸色變冷,立刻起身邁步,寧楓晚了一步只勉強拉住他了指尖。
“”司南停步回勾了下寧楓的手指。
上面已經開始刨雪,隱約還有說話聲,“就是這里了,那果子絕對被挑揀著摘過,這次絕對有收獲。”
“不管是什么,抓到了一定先分給你們一只”
“阿虎哥,這已經是咱們找的第三個洞了”
“咳,”阿虎抹了把臉,“雪這么大,狡兔三窟,很正常”